同時秦昊也得知,倒不是政府給的拆遷補償款不到位,而是這些老廠區的家屬院,因為歷史原因,大多都是分給當時的職工居住的,沒有辦理相關的房產手續,屬於廠子的財產,大概十年前為了解決這一問題,廠區透過和政府溝通,得到了相關批文,只要職工繳納一筆房屋購置款就能夠辦理房產證,當然了當時廠子的效益已經不好了,並不是所有的職工都能夠拿出這樣一筆錢,就像之前紡織廠發生糾紛,就是一些當時沒有買房的職工,由於對房屋沒有所有權,無法獲得拆遷賠償導致的。
但是畢竟是住了兩三代人的房子,突然有一天告訴你這房子不是你的,這裡馬上要拆掉,讓你立刻收拾東西走人,大家的心裡上自然一時間不能接受,加上看到自家一牆之隔的鄰居因為當初交錢買了房,如今可以領取一筆補償款,可以搬到更好的小區去居住,心裡的巨大落差自然會讓人們的行為變得激動。
“傅哥,既然事情是這個樣子,這些老職工們再鬧估計也不會有結果,我剛剛聽你說,怎麼還有人用不光彩的手段,那些是政府的人嗎?”
“當然不是,都是那些買下地皮的開發商找來的一些地痞流氓,這些商人急著蓋房掙錢,哪裡等的了這些沒房子的職工們搬走,自然是要用到那些混蛋,幹壞事兒的都是這幫子社會渣子,什麼放蛇、潑糞、肆意滋事打人,最近總是發生。光是我在這邊就遇到了好幾次,我還幫著打跑過好幾波呢。”
傅寒風說是這事兒也是連連搖頭,他知道雖然對方的行為不光彩,但是搬走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就算自己能幫上幾次忙,總不會幫上一輩子。
“這事兒沒人報警嗎?政府就不管?”
秦昊聽著一樁樁荒唐事,心情也是十分氣憤。
“警察來了很多回了,拆遷管理單位也來了很多次,可是這幫子人屬耗子的,只要一見政府來人,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等到官家走了,他們又冒出來搗亂。”
“聽說後來職工們鬧的兇了,上面人發話不讓他們搞這些事情,倒是消停了一陣子,再出現的時候全然變了一副面孔,每天晚上就在樓下徹夜的喝酒吵鬧不讓大家睡覺,時不時的破壞一下供水和供電,然後你要是罵他們罵的更難聽,要是打人,他們就一動不動的任你打,受了傷訛你醫藥費,這下子把大家治住了,有幾家因為打傷了人,賠了一大筆錢,最後只能搬離了這裡。現在呀,估計就剩幾戶了,估計要不了多久這裡就要被夷為平地了。”
“我這也是沒啥事兒,趁著沒啥事兒,過來揀點廢鋼筋,家裡老爹走的早,老媽臥病在床,能補貼一些就補貼一些吧。”
說完傅寒風長嘆一聲,深吸一口煙,兩隻眼睛出神的望著遠方的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