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燁微眯起眼,冷眼瞧著李朝義,說道:“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現在你只是感覺到後頸發冷,等再過幾天,你會覺得渾身發冷,即使蓋上再厚的被子,即使站在陽光下,也抵擋不住蝕骨的寒意。”
“到最後,你的血液會被完全凍住。”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就是你動用邪術之後的反噬,也是你的報應。”
李朝義沒有說話,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張燁。
張燁卻沒有理會李朝義,他看了眼那幾個被恐懼支配的保鏢,大手一揮,不斷往外冒著黑氣的漩渦,眨眼間就消失得一乾二淨,馬路上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那幾個保鏢並沒有立刻從極度的恐懼中回過神,一直到幾分鐘後。
饒是李朝義見多識廣,可眼前這樣的手段,他只覺得腳底生寒,頭皮發麻。
周安全更加不知所措,之前在這裡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膽怯。
雖然不知道那些保鏢看到了什麼,但他們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經過了層層選拔,其中有幾個人的手上還犯了命案,算是亡命之徒了,可面對張燁的手段,他們沒有半點還手之力,臉上的恐懼也是真實存在的。
保鏢隊長阿三第一個清醒過來,周安全連忙問道:“阿三,你怎麼樣?你都看到了什麼?”
阿三的臉色依舊蒼白,無力地搖搖頭,顯然不願意提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見他不作聲,周安全心裡瞭然,臉色也越發難看。
原本想著給張燁一個下馬威,可誰想到,變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扭頭看向李朝義。
從張燁的話裡他聽得出來,李朝義如今是自身難保,他能求助的人只有張燁。
周安全咬咬牙,就要給張燁下跪。
可奇怪的是,他的一雙腿怎麼都跪不下去,像是被固定住了。
周安全心裡一著急只能喊道:“張大師,之前的事情都是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計較,我在這裡給您鞠躬道歉了。”
他說著,就又給張燁鞠躬。
可結果就跟剛才一樣,不管他在怎麼用力彎腰,就好像身體被固定住了。
周安全心裡越發著急了,那是他唯一的兒子,如果活不下去……想到這裡,周安全眼底閃過陰毒,張燁不是有個女兒嗎?他再厲害,總不能對他女兒寸步不離吧!到時候也讓他嚐嚐失去女兒的滋味兒。
“張大師,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打算原諒我嗎?”周安全目光如炬般,死死地盯著張燁。
張燁斂眸間,鋒芒盡收。
他冷淡地睇了一眼周安全,“原不原諒,這對你來說並不重要,你只是想求我救你兒子。”
“周老闆,我可以答應你幫你救你兒子,但你兒子是個什麼情況,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吧!”
“我要是沒有猜錯,到現在為止,他已經陷入深度昏迷兩天,這也就意味著,我就算答應為他續命,他的智力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張燁的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他能讓周興凱活過來,但也僅僅只是活過來……
上輩子的時候,商承問過他,懲罰一個人最殘忍的手段是什麼?他說,先讓這個人得到希望,再讓他在餘生陷入無止境的絕望中。
不管是周興凱,還是周安全,這對父子作孽太多,他們能有今天都是自找的。
聽張燁這麼一說,周安全的臉色愈發難看,智力受到影響,也就意味著會變成傻子。
稍頓一下,張燁繼續說道:“我給他續命,不會掠奪他人壽命,必須是自願贈與,而且,贈予他壽命之人須與他有血緣關係。”
“周老闆,掠奪他人壽命的後果你也看到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去做。”
最後,他又補充一句:“你有三個小時去準備,如果晚了,我也沒有辦法。”
周安全傻眼了,嘴巴張了張說道:“張大師,您,您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張燁:“知道你兒子為什麼會昏迷不醒嗎?”
周安全茫然地搖頭。
張燁抬眼看向李朝義,冷淡地說了句:“你找的人修為不到家,無法掠奪正常人的壽命,你兒子從八歲到今年二十歲,這十二年,他身上一共揹負了十條陰魂。”
“那些陰魂都在找他索命,這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拿了人家的總要還回去。”
周安全眼前一陣發黑,差點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