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深夜。
吳玉泉已經在蘇慎的房間裡擺好陣法,而昏迷不醒的蘇慎則躺在床上。
張燁在門口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說了句:“吳大師,你印堂發黑,不出半個小時必有血光之災。”
吳玉泉設下的陣法,根本就困不住纏著蘇慎的東西,更別說傷害它,蘇家的事情遠比他想的要複雜,他根本擺不平。
吳玉泉臉色一變,沉聲呵斥道:“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真以為我喊你一聲張大師,你小子就真成大師了,學著點吧!大師可不是你能當的。”
張燁笑笑,沒再說什麼,牽著糖果的手離開。
蘇瀾兮也連忙跟上去。
“張燁,吳大師解決不了我哥的事情,對不對?”
張燁扭頭看了眼蘇瀾兮,溫聲安撫道:“放心吧!有我在,你哥不會有事兒。”
沒由來的信任他,就好像有他在,一切都可以安然無恙,蘇瀾兮抿唇,用力地點點頭。
他們三人來到樓下的客廳。
鍾穎已經帶著她的龍鳳胎兒女回房間休息了,唯獨蘇運平還在,瞧著孤零零的,竟有幾分可憐。
張燁幾人剛坐下,樓上的吳玉泉就開始作法,一陣陣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在寂靜的深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蘇瀾兮多少有些緊張,但又想到張燁對她的承諾,心裡不由得舒服了些。
蘇運平看了一眼張燁,依舊沒什麼好臉色。
吳大師可是港島很厲害的玄學大師,不管是捉鬼還是風水,還是算命,他都、能擠進前三。要不是這幾天剛好吳大師在這邊給人看風水,而那人哎呦剛好是他生意上的朋友,不然,他也沒辦法把吳大師請過來。
張燁倒是無所謂,對於人性,他再清楚不過了。
可蘇瀾兮心裡不好受,張燁是她找來的,蘇運平這麼對他,說到底是記恨她平日裡不聽話,總是喜歡跟他對著幹,甚至還經常對鍾穎冷嘲熱諷。
“爸,您用不著擺臉色給我看,如果不是我大哥出事兒,我一定不會回來。”
蘇運平冷哼一聲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大哥的事情結束之後,你趕緊滾,這個家裡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蘇瀾兮氣得用力攥緊手指,嘴巴微微張了張,剛想說什麼,就聽到重物落在地上的聲音。
“砰!”
她臉色微變,緊張地看向張燁,問道:“是不會出什麼事兒了?”
蘇運平聞言忍不住罵女兒:“你這張嘴少在這裡胡說八道!能出什麼事兒!吳大師厲害著!”
話音剛落下,就瞧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連滾帶爬從樓上衝下來,嘴裡還戰戰兢兢地大聲喊著:“快!快跑!那東西太兇了,我鎮不住它!”
蘇運平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跌跌撞撞地跑到吳玉泉面前,一把拉住他,“吳大師,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我兒子還在上面,你這一走,那我兒子豈不是……”
吳玉泉求生欲爆棚,用力地甩開蘇運平,惡狠狠地瞪他,“你給我鬆手!”
蘇運平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栽倒在地上,可一雙手卻死死地拽住吳玉泉。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一旦吳玉泉離開,不光是他兒子蘇慎,就連他的處境也會變得很危險,說不定還會連累家裡的其他人。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吳玉泉離開。
人的潛力一直都很強大,比如這個時候的蘇運平,他死死地拽著吳玉泉,吳玉泉愣是沒能甩掉他。
“你鬆手!聽到沒有!”
吳玉泉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跟張燁打的賭。
蘇運平:“我不放!吳大師,你當我是傻子嗎?我要是放手了,我今晚上還能活下來嗎?”
吳玉泉氣呼呼的,可拿蘇運平一點辦法也沒有。
忽然想起什麼,他抬眼看向張燁。
張燁慵懶地倚著沙發,臉上瞧不見半點恐懼,更別說著急了。
吳玉泉心裡咯噔一下,難道他真的有辦法對付樓上東西?那東西如今已經成氣候,只差一步就是天煞,以他如今的修為,根本不是那東西的對手。
思及此,吳玉泉也顧不得那麼了。
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汙,他朝張燁抱拳說道:“張大師,請您務必出手收了那東西!”
“吳大師,你,你這……”
蘇運平怔怔地望著吳玉泉。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半個小時之前趾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