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開口說什麼,糖果已經爬上沙發,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巴巴地望著他,“爸爸,你看外面,太陽都已經出來了,我們該去天橋擺攤賺錢了。”
張燁摸摸她的小腦袋,語重心長地說道:“閨女啊!你就一點都不想休息一天嗎?”
糖果:“我們的工作也不累啊!”
張燁:“……”好像說的挺有道理的,他這活兒對他來說不僅輕鬆,還能積攢修行所需的念力。
見張燁一句話都不說,糖果只當他想要偷懶,很認真地說道:“爸爸,你要是覺得出去擺攤很累,那你教我怎麼給人算命吧!下次我們一起去擺攤的時候,你就可以坐在那裡玩我的玩具,我去給人算命。”
張燁被糖果的一番話,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他扯了扯嘴角,一本正經地說道:“閨女,這算命是一種看破天機的術法,你還太小了。”
“那怎麼辦?”糖果為難地皺起小眉頭,“如果我們不去擺攤,那我們之前賺的錢,很快就會花完……”
一想到要繼續過那種朝不保夕的日子,糖果就有些害怕起來,但她更害怕的是張燁會離開她。
跟張燁一起生活的這段時間,是她有記憶以來,最最開心的日子。
聽到糖果的話,張燁不由笑起來,胡亂地揉揉她毛茸茸的短髮,“閨女啊!你如果只是擔心沒錢花,那爸爸可以告訴你,你這是杞人憂天。”
“也就是說,你在擔心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糖果鼓了鼓腮幫子,小眉頭依舊皺得緊緊的,聲音軟乎乎的:“萬一呢?電視裡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爸爸,我們要有憂患意識。”
“電視裡說?”
張燁皺了皺眉頭,狐疑地望著糖果。
糖果乖巧地點點頭,“嗯,就是電視裡說的。爸爸,我們必須有憂患意識,才能立於……立於什麼?”
顯然是記不起後面的話了,糖果不開心地皺起小眉頭。
“立於不敗之地?”
張燁連忙把她的話接過去。
糖果咧嘴一笑,軟乎乎地說道:“爸爸,你真聰明!那我們現在可以去擺攤了嗎?”
“去!現在就去!”
她能有什麼壞心眼呢?不過就是害怕過窮日子。
張燁帶著糖果打車去了之前經常擺攤的天橋。
臨下車時,他遞給司機一張疊成了三角形的護身符,又叮囑道:“今晚上八點,有人想搭乘你的車去隔壁市,你最好拒絕他,如果你實在拒絕不了,那就把這個護身符帶在身上,到時候可以救你一命。”
“你,你什麼意思?”
那司機狐疑地瞅著他。
張燁不是想多管閒事,只是被他碰到了,就隨手幫個忙,“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你不相信,也可以等我下車之後,你把這護身符扔掉,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
他說著,將護身符丟在了副駕駛的座椅上,然後帶著糖果下了車。
那司機拿起護身符看了一眼,跟普通廟裡求的那些護身符差不了多少。
他嗤笑一聲,隨手扔出窗外。
“這位先生,你在大街上亂扔垃圾,罰款二十元,我已經拍照取證了。”
一個戴著環衛袖章的大媽走過來,撿起掉在地上的護身符,虎著臉對司機說道。
那司機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不情不願地將護身符接過去,又罵罵咧咧地給了大媽二十塊錢,“真是倒了大黴了!這一趟我不僅一分錢沒賺到,我還倒貼了幾十塊。”
“小夥子,你這護身符是應該帶在身上,而不是讓你隨地扔的。”
末了,那大媽又小聲地嘟囔了幾句:“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都不懂事。”
那司機只覺得晦氣,隨手將護身符扔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另一邊,張燁和糖果父女二人熟門熟路地走到天橋,依舊是之前的攤位。
張燁把擺攤的東西拿出來。
想了想,他把直播也開了,手機,落地的三腳架,和夾在衣領上的耳麥。
這是他重新開的一個新號,之前的直播號在節目的手裡。
可能一開始的時候沒什麼人,但用不了多久,那些網友肯定會聞風而來。
“爸爸,我們直播間為什麼沒幾個人呀?”
糖果有些想念直播間網友爆滿的日子。
張燁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溫和地說道:“因為我爸爸開了一個新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