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一下,張謀宇說道:“大少爺,據我所知,二少爺帶著那個孩子住進了宋家。”
張垚面色變了變,冷眼望向張謀宇,“他住進了哪個宋家?難道是……”
“大少爺猜得沒錯!二少爺的確住進了那個,跟我張家一直不對付的宋家。”
宋家和張家的矛盾由來已久,這些年,兩家的矛盾雖然沒有擺到明面上,但小輩們的衝突卻一直沒有斷過,就在一個月前,兩家的幾個小輩還打進了派出所。
唯一慶幸的是,他們張家的小輩稍微強於宋家的小輩。
聽張謀宇這麼一說,張垚立刻哈哈大笑,說道:“他可真是個蠢貨啊!怪不得當年會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沒想到他一點都不長記性。”
“宋家!那可是跟我們張家一直不對付的宋家,他居然跟他們的關係這麼好。”
望著得意得幾乎忘形的張垚,張謀宇一度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跟錯人了。
頓了頓,張垚又繼續說道:“張叔, 你說,我要是把這事兒告訴我父親,他會不會直接把張燁從族譜上除名?”
到時候,偌大的張家就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至於那些讓他討厭的族老,要是敢多嘴,那就讓他們嚐嚐多嘴的下場,他可不是張傲天那種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反抗的軟弱性子。
張謀宇不動聲色地說道:“大少爺,我覺得你最好先私底下跟二少爺見一面。”
見了面之後,大少爺應該不會還以為自己很厲害吧!
“見他?”
“是的!大少爺,我個人建議,您還是先跟他見一面,我可以幫您約時間。”
張垚猶豫了。
他腦子裡又回想起那個一起長大的弟弟,其實,很久以前的時候,他一點都不討厭這個弟弟,甚至覺得有了這個弟弟之後,他就沒那麼孤單了。
“既然張叔這樣提議,那我就給張叔一個面子,勉強跟他見一面。”
“大少爺英明!那屬下現在就去安排。”
張謀宇不知道的是,他走了之後,張垚又喊了另一個人進去,商議要怎麼把張燁趕出京都。
張垚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張燁如今回京都,不是衝著張家族長的位子,只要張燁不傻,應該就能猜到,他當初的落魄是他張垚在推波助瀾。
“大少爺,不如讓我帶人直接把他……”
張賀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眼神露出兇狠。
張垚皺眉,似是心軟了,“他畢竟是我弟弟,血濃於水,還是留他一條命,只要他答應從今往後遠離京都,更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跟張家的關係。”
“大少爺,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像您這樣,您就不怕他……”
對於張垚的心慈手軟,張賀只覺得他是婦人之仁。
張垚面容微變,皺起眉頭問道:“那照你的意思,我應該除掉他?”
“難道不應該嗎?大少爺,您和二少爺雖然都是族長親生的,但您的母親……”
不等張賀把話說完,張垚氣得一巴掌扇過去。
張賀驚得不敢再說一句話。
但就算他什麼都不說,在張家,張垚的身世也不是什麼秘密,他的親生母親是個上不了檯面的陪酒小姐,跟張燁母親的身份沒法兒比。
“張賀,你可別小看了他!就連張謀宇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張垚輕嗤一聲,“你就更不是他的對手了。當然,如果你非要弄死他,就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張賀聞言心下一喜,連忙躬身說道:“二少爺,我明白了, 我定不會讓你失望。”
這人會不會讓他失望,張垚暫時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張燁絕對不簡單。
這幾年,張垚一直都在密切關注張燁,他沒有任何工作,而且酗酒厲害,後面的這兩年,他酗酒更厲害,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幾乎有二十個小時都是昏昏沉沉的,每次醒過來之後,他就會痛哭流涕,狠狠地扇自己。
可狗改不了吃屎,第二天等他睡醒了,依舊拿錢去買酒喝,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廢物。
就是在這麼一個廢物,他居然像開掛了,一夜之間的功夫,他與過去判若兩人,他的修為暴漲,他手裡居然還有人人眼饞的延年益壽丹……
沒有人知道張燁經歷了什麼,張垚也不知道。
張燁來了京都之後,就住了宋家,宋天野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個訊息,這就意味著他們宋家在京都保住了一流家族的身份,與百年玄學世家張家並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