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短短几句話的功夫,不遠處又傳來接二連三的鳴笛聲。
掛在脖子上的笛子,可不單純只是身份的象徵,還是為了關鍵時刻能發出刺耳的鳴笛聲求救。
順帶一提,很多深淵生物對這種笛聲異常敏感,跟點燃火把勸退一些夜間生物有異曲同工之妙。
看守咒罵了兩句:“他媽的,就不能讓人清閒一陣子,你們趕的不巧,恐怕要等到我處理完突發狀況,才能給你們放行,你們應該不著急吧?著急也沒用。”
尤靈虛著眼:“就給我們開個門放行的功夫都沒有?”
“凡事都分個輕重緩急,萬一就因為這一點時間,導致第一層的關隘失陷呢?這個責任誰來承擔?你們這些無名之輩嗎?到頭來承受一切還不是本大爺。”
尤靈翻著白眼:“說是讓我們等一會兒,可萬一你歇菜了呢?”
“你禮貌嗎?”看守愣了一下,就要發作。
“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既然第一層關隘有危難,咱們如果沒見到也就罷了,既然恰好遇見,那應該是要挺身而出的,您說是吧?看守哥哥。”
聽到露辛達這麼說,看守的表情緩和許多,態度也沒那麼高高在上了:“如此甚好,隨我來。”
結果因為露辛達一句多嘴,曙光冒險團的幾人被迫留守第一層關隘,站在高高的塔樓上靜待怪物攻城。
麥瑟爾小聲抱怨著:“都怪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害咱們不得不再次跟破蜘蛛打交道。”
毒針線蛛的卵,乃至活珠子,麥瑟爾都勉強能接受了,但那是作為食材,他害怕蟲子這點仍然一點沒變。
很多人厭惡蟲子,明明能一腳踩死,但就是不明所以的害怕,可能是討厭那些微小的活物,也有可能那些蟲子沒長在人們的審美點上。
但麥瑟爾不一樣,小蟲子他反而會視而不見,他害怕的是毒針線蛛這種體型的大蟲子,據他所說是他兒時經常會夢到自己被蟲子吃掉,算是童年陰影。
露辛達揪著麥瑟爾的耳朵:“你是在怪我咯?”
麥瑟爾一臉委屈巴巴:“沒有,哪敢怪你。”
露辛達自知理虧,鬆開了手:“呃,不是看尤靈跟看守鬧得有些不愉快嗎?我就適當展示一下自己的高情商,讓看守有個臺階下,那真的只是一句客套話,誰知道他當真了。”
西芙嘆氣:“唉~罷了,事情本就因咱們而起,如果就這麼一走了之當個甩手掌櫃,反而會寢食難安,留下來幫點小忙也行,反正咱們也不是很著急繼續前進。”
西芙說的也是場面話,這幾個人裡,也不存在會因此而寢食難安的人。
毒針線蛛作為蜘蛛,攀爬能力天資卓絕,即便是在光滑的牆壁上也如履平地。
但也僅此而已了。
地下城的各層關隘選址,是阿爾法大陸東境數千年來冒險家智慧的結晶,都依踞天塹,易守難攻,數千年來從未失守。
經驗歸經驗,冒險家們,尤其是第一層關隘的工作人員,從來不會因為過往的經驗而疏於防範,即便毒針線蛛之潮稱不上什麼不得了的大危機,但留守的冒險家們還是如臨大敵。
曙光冒險團的幾人不是這場戰爭的主角,他們甚至都不想成為參與者,只是在敷衍著進行著機械化的工作:拋下落石或者滾木。
第一層關隘的容錯率太高了,就算毒針線蛛僥倖爬上城牆,塔樓上的冒險家也夠它們喝一壺的。
而且闖到這裡來的毒針線蛛,於毒針線蛛這個族群來說,也是九牛一毛、寥寥無幾,因為沒有翻起什麼浪花。
但毒針線蛛的越界行為,顯然觸發了某種不得了的開關。
一臺相對辛煥和尤靈而言的電梯,緩緩從下界升了上來。
在‘上升負荷’的影響下,電梯可不是什麼方便的工具,能夠和敢於做電梯的,都是狠人。
電梯的門開啟,毫不誇張的講,這一刻裡面的人萬眾矚目。
結果走出來的並不是什麼俊男靚妹,而是一個穿著厚重防護服,雌雄難辨的角色,他的臉上戴著一個怪誕的面具,上面刻著數字‘9’。
在麥瑟爾他們面前趾高氣昂的看守,此刻換了副嘴臉,弓腰以示尊敬:“清道夫大人來的及時,不過第一層不辱使命,已經成功擊退了毒針線蛛之潮。”
隔著面具和防護服,9號清道夫的聲音混濁不清:“我不是來幫你們守關隘的。”
“那您是?”
“從根源上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