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庸手裡的榔頭太可怕了。
從來都沒有見過用榔頭威脅別人的。誰能想到,榔頭居然那麼可怕?
這個看起來樸實無華的傢伙,一旦用力,是能夠將天靈蓋都砸碎的!
“我給,我給!”中年人哭喪著臉。
在要命和要錢之間,他非常明智的選擇了前者。
命都沒了,要錢何用?
張庸拍拍對方的肩膀。
唉,這些潛伏在北平的日寇,就是水平高啊!
你看,都不用動手,就自動自覺的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大家都省事。他喜歡這樣的。
說這邊是藍海。真的沒錯。
他一條大鯊魚突然殺進來,簡直就是如入無人之境!爽!
“我,我,我要打電話……”
“忘記問了。閣下是哪位?”
“我,我……”
“你不說,我能查到的。”
“我,我叫陶、陶文瑞,是,是……保商銀行的董事……”
“哦?”
,!
張庸頓時眼神一亮。
保商銀行?董事?哎呀呀,這個好,這個好……
我特麼的必須揍你一頓!
“啪!”
“啪!”
扇對方耳光。
沒有用專用鞋墊。用的是自己的手。
生氣。
非常不爽保商銀行的銀票。
為什麼不能全國通用?為什麼只能在華北使用?啊啊啊,搞個銀聯不行嗎?
別人清朝時候的銀票,都能全國通存通兌。就你們保商銀行的不行。只能華北掙錢華北花,一分別想帶回家。搞得老子那麼多保商銀行的銀票,卻一點都不高興。
沒辦法帶出去啊!
沒辦法花出去啊!
平津兩年後很快就會失陷,還出去以後也是日本人的。
太虧了。
等於是白乾。白搶了。
所以,不揍這個傢伙怎麼行?憋了一肚子氣!
“啪!”
“啪!”
又是兩巴掌。
手痛了。這才悻悻的住手。
“別打!”
“別打!”
陶文瑞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莫名其妙的被人抓住。然後暴揍一頓。他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
能不傷心嗎?能不委屈嗎?
奇怪……
害怕反而不是很害怕。對方只是搶劫而已。
可是,對方真的是搶劫嗎?
感覺不像。
知道是日本人,還敢搶劫的,還真是沒有幾個。
“去打電話!”
“是,是……”
陶文瑞暗中想要通風報信。
我是日本人。你居然想要搶劫我?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走!”
張庸帶著陶文瑞去打電話。
當然不是回去裘千尺車馬行了。而是來到附近的一個旅社。
這年頭,哪怕是北平,很多旅社也只有一部電話。需要交錢才能打。而且價格很貴。往往需要三塊錢(北平當地紙幣)起步。
“別耍花招。”張庸警告對方。然後故意站遠一點。
其實是提醒對方,你現在可以耍花招了。我給你機會。將你認識的人都叫出來。我正好收拾。
這個陶文瑞的背後,肯定還有其他日本人。
張庸也懶得一個一個的上門抓捕了。就等著對方自投羅網。
“不敢,不敢……”
陶文瑞表示自己很聽話。事實上已經想好主意。
他開始撥打電話。確信張庸沒有盯著他。於是悄悄的撥通了松井公館的電話。他和裡面的人熟。
“劉先生,我是陶文瑞啊……”
“我現在需要一筆資金。請你到中升麵粉廠去提取好嗎?”
“我在北國旅社……”
陶文瑞一邊打電話,一邊眼角悄悄注意張庸。
結果意外的發現,張庸正在悄悄的看美女。旅社對面,恰好有幾個青春年少的女子低頭走過。
她們都穿著月白色的旗袍,顯得窈窕頎長,高雅端莊。
“八嘎……”
“醜陋的支那人……”
陶文瑞暗暗鄙視。越發相信這個“裘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