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殺。
子彈從正面射入。
子彈有一定的角度,射入高,射出低。
死者膝蓋有傷痕。雙臂有淤青。推測是被人強迫跪在地上,然後被槍口頂著腦門。
這是最簡單的檢查結果。
繼續深入,就需要仵作了。或者叫做法醫。
“兇手至少有三個人。”
“可能是洩憤。”
“他們應該是想要拿到箱子的。結果被截胡了。”
“他們遷怒於人。”
趙廣林給張庸簡單分析。最可靠的推測就是這樣。
張庸也認為事情應該如此。那麼多的存款戶頭,關係到多少人啊。現在你弄丟了,肯定沒命。梅婉君同樣有危險。
她沒有將箱子交接到位。背後的人肯定會找她算賬。
奇怪,沒人找他張庸?
算了。既然對方不來找自己,他張庸就毫不客氣了。
只要是落入他口袋裡面錢,別人想要搶走,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他死了。又或者是系統崩潰了。
所有來歷不明的錢財,他張庸都是卻之不恭。來者不拒。
但是,如果是正當的錢財,是別人應得的,他分文不要。
“老趙,跟我說說。”
“說什麼?”
“明知故問。這北平城內的事,你們有多少是不知道的?”
“你想要聽什麼?”
“這種送錢的方式是不是很受歡迎?”
“一般般吧!”
“也就是說,還有更高階的?”
“更高階的,就是外國銀行的戶頭。比如說大正銀行、正金銀行。”
“也對……”
張庸表示受教。
的確,這個北平銀行,檔次並不高。
和日寇純血統的大正銀行、正金銀行是無法相比的。那是日寇全資的銀行。
如果日寇要拉攏某些大人物,肯定會在大正銀行,或者正金銀行裡面開戶頭。這樣才能做到完全保密。也可以做到百分百安全。
既然沒有。說明這一個箱子的銀行戶頭,需要送的,可能不是太高階的人物。
或許是中層的官僚。或者是大人物身邊人。
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接觸到大人物的。得有個過程。從身邊人開始。
“你們要不要來點?”
“不用。”
“我想為革命做點貢獻,你們不接收?”
“來歷不明的錢財,我們不需要。”
“好吧!”
張庸只好作罷。
別人這麼堅持原則,他還能說什麼?
只能是自己拿去花天酒地了。
“王動,有你電話!”
“來接電話,王動!”
忽然,龐鈺在外面大聲叫喊著。
他不知道手提箱的事。這件事只有這樣和趙廣林知道。
張庸:???
我的電話?找王動的?
誰啊?難道是李伯齊?好像只有他知道王動的身份。
進去龐鈺的辦公室,拿起電話。
“喂……”
“王動。”
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對方似乎在故意壓低聲音。強行偽裝神秘。
“我是王動。”張庸坦然回答。
“箱子,還回來。”對方說道。
“你是誰?”
“你不要管我是誰。立刻將箱子還回來。否則,你承擔不起後果。”
“呵呵,那我就不還了。你有本事就來殺我。否則,休想拿回去。”
“張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既然知道我的底細,那你也應該調查過,落入我張庸手裡的東西,有誰是能搶走的。來,你放馬過來,我隨時恭候。”
“……”
對方沉默。
顯然,對於張庸的囂張,也是無奈。
他當然是調查過了。知道張庸絕對沒有誇大其詞。這個傢伙的外號就是死要錢啊!
落入張庸手裡的錢財,想要再掏出來,比登天還難。
日本人都做不到,其他人?
就別說了。
“張庸,你畢竟是隻有一個人……”
“我不是隻有一個人哦。我的背後有復興社的戴老闆。還有委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