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後就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堂堂一個魔尊隨意抱別人大腿……
蘇聞景去掰開他的手，卻不料被鬱朔抱的更緊。
“你真喝醉了？”
蘇聞景嘆氣，看著鬱朔微眯的眼眸和泛紅的側臉。
“沒、沒有，我現在很清醒。”
鬱朔的臉貼在蘇聞景身上，蹭了蹭。
蘇聞景眉心一跳，其實鬱朔和謝息塵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
他們都很喜歡蹭人，如同小狗一般，貪眷著主人的氣息。又或者是想把自己的氣息徹底粘在對方身上。
月色下，素色白衣少年神情複雜的看著腿邊的男人，衣袍因為他的擁抱，掀起一角，平整的衣服上多了些摺痕。
鬱朔越說自己清醒，蘇聞景越篤定他喝醉了。
鬱朔的聲音含糊，“蘇聞景，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厭惡我？”
蘇聞景抿唇，五指微微收攏抓住了鬱朔的衣衫，以免他弄髒了衣服。
他淡淡道。
“以前是有，但現在沒了。”
剛開始時鬱朔想殺他，還要強迫他。他當然厭惡鬱朔。
現在，鬱朔在一點點變好，他能感受到。
他若是還厭惡鬱朔，必定會想方設法消除兩人的結道契約。
縱然鬱朔是喝醉了才問，他也沒打算誆騙他。
鬱朔聽到這話，好像有露珠逐漸溫潤了乾裂的心田。
他抬起眼眸，面前居高臨下的少年，微風吹動他的長髮，高高的長馬尾髮絲隨風揚起，他的頭髮、臉龐、衣服都散發著淡淡的白光。
光風霽月，不，比月還要好看。
蘇聞景以為鬱朔下一句會狡猾的說，‘不討厭就是喜歡咯’？
卻沒想到對方一反常態，正沉靜地看著自己。
他很少在鬱朔臉上見到這樣澄澈的目光，蘇聞景輕咳一聲，變得無所適從。
鬱朔也變得好奇怪。
突然，蘇聞景感到自己腿彎處的褲子有幾分溼意。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蘇聞景心中升起。
蘇聞景低頭，看到鬱朔泛紅的眼尾，他似乎極力隱忍著什麼情緒，因為喝醉酒暴露了真性情。
鬱朔哭了？
蘇聞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做了什麼？
僅僅是說自己不討厭鬱朔，鬱朔卻因此哭了？
蘇聞景不自在的收回目光，就如同被鬱朔的淚燙了一下。
“你真幼稚。”
這次……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幼稚！還有點卑微。
鬱朔小聲說，“對不起，小景。”
他知道自己在蘇聞景心中的分量，都是靠算計偷來的。他覺得自己合該被討厭，被厭惡。
此刻，心裡的不安和愧疚上升到極點。
本來是借酒消愁，現在卻更難受了。
漸漸的，鬱朔睡著了。
淚的水漬浸溼了衣衫的一小片。
蘇聞景搖頭，把對方扶起來，帶進房間。
畢烏峰的宮殿中，謝息塵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收回神識。
最近天下動盪，他習慣在夜中打坐修煉時釋放神識，警戒周圍。
大乘期大圓滿的境界，神識不加控制就能綿延數千裡。
蘇聞景小院中的事情，也被謝息塵‘無意識’的目睹了全程。
本以為是鬱朔的勾引小景的什麼伎倆。
而如今謝息塵也不好說什麼，他想，若自己是鬱朔還被小景討厭的話，定然比鬱朔痛苦千萬倍。
但……
謝息塵略帶嘲諷的笑了笑。
再可憐又怎樣？
他謝息塵還是要爭搶小景！
密密麻麻的佔有慾不斷衝擊著謝息塵的內心，他吐出一口濁氣，好不容易才壓下眼底不經意泛起的幾絲魔念。
謝息塵心念一動，也來到小景的房間中。
他只是站在窗前，看到蘇聞景在房間中打坐修煉，又不忍打擾。
匆匆來、匆匆離去。
*
蘇聞景看到鬱朔放在桌子上的傳音珠。
而醉酒睡在床榻上的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蘇聞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依稀記得有人垂眸親吻自己，然後離開了房間。
蘇聞景下意識觸控嘴角。
所以不是做夢，親他的人是鬱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