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珩目光掃過傷口。
蘇聞景皺眉,走到屍體旁邊,隔著絹布摸了摸傷口。
他又看向蘇霽風手裡的刀。
“兄長,要有多大的力氣,才能造成這樣深的傷口?”
蘇霽風將刀收回刀鞘,略思索。
“成年男子蓄力一擊便可。”
蘇聞景,“如果正面襲擊,且一擊斃命,乾脆利落的沒有任何偏差,這樣深,用雁翎刀很難做到。這個彎曲的斜角,更像是某種彎刀。”
“突厥彎刀。”
裴珩不知何時站到蘇聞景身後。
他看著傷口淡淡說道,“而且還有古怪。”
一側的蘇霽風若有所思的點頭,“如果是彎刀,造成這種傷口會省力不少。傷口的斜角確實更像是彎刀所造成。”
身後之人的呼吸溫熱,拍在蘇聞景的耳朵上,讓他渾身發癢。
蘇聞景忍不住回頭和裴珩對視。
望著對方幽深的墨眸,他知道,裴珩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不出他所料,裴珩接著問,“這幾人死之前去了哪裡?”
大理寺的幾個大人互相對視,似乎難以啟齒。
最終還是蘇霽風冷著一張臉說道。
“殿下,春宵閣有花魁名動長安城,這幾人在死之前去了春宵閣。”
“孤知道了。”
裴珩走向外面。
大理寺的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太子是何用意。
蘇聞景跟上裴珩,“殿下也覺得那街頭並不是他們被殺的第一現場,對吧?”
裴珩瞥他一眼。
蘇聞景繼續道,“夜晚獨自歸家的人總會有些防備,如果迎面遇到佩刀之人朝自己走來,並抽刀殺人,必定會下意識掙扎逃竄,怎麼可能只有一道傷口?”
兩人並肩走著,裴珩見蘇聞景正在解斗篷,纖細白嫩的手指讓人忍不住想要握一下。
裴珩目光上移。
“蘇聞景別藏拙。說出你的全部想法。”
“我猜傷口是死後造成的。
畢竟死人就如同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用刀的人力氣大一點就能造成那樣的傷口。不管用什麼刀,刀傷都是障眼法。
可關鍵是,他們究竟是怎麼死的……”
蘇聞景停頓。
“咱們大周有沒有那種無色無味的毒藥?”
裴珩微微挑眉。
咱們大周?
蘇聞景說話真的是口無遮攔,幸好在他身邊的是自己。
“沒有。若是中毒早就被仵作驗出來了,別小瞧大理寺的仵作。”
蘇聞景皺眉。
“可,人總有沒見過的東西,不是嗎?”
裴珩突然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望著對方。
半晌,他抬手捏起蘇聞景的下巴,鉗制著。
低沉的聲音中帶著模糊不清的曖昧。
“蘇聞景,你說的對,今日孤就帶你去見識你沒去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