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怎麼哄她?”
謝錦被問住了。
她覺得笛飛聲剛剛對角麗譙的態度不對,但要是硬讓他對待角麗譙像是花花對她那樣,好像確實有點強人所難。
雖然愛一個人也可以演出來,但很顯然,笛飛聲並不具備這種能力。
他最多能搞點曖昧,原本的時間線裡他又不是沒搞過。
她下意識看向李蓮花,雖然她不是不能解決,但她覺得有現成的老狐狸在,她為什麼不可以依靠一下自家準道侶呢?
而且,總要給他一點表現的機會嘛!
她明顯能感覺到,隨著她爹孃和師尊到來的時間越來越近,李蓮花整個人也越來越緊繃。
她覺得,應該對他多點依賴,讓他有點安全感。
李蓮花當著笛飛聲的面親暱地揉了揉謝錦的頭髮,但看向他時寵溺柔和的眼神就變成了冷淡。
“笛大盟主不會連哄人都不知道怎麼哄吧?”
笛飛聲攤了攤手,理所當然地反問他,“難道我應該知道怎麼哄嗎?”
李蓮花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份嫌棄,他原來也不覺得笛飛聲會哄人。
但在團團跟他說了一切以後,他就拉著阿錦讓她給他講講那兩次時間線裡發生的事。
阿錦不想跟他說這些。
他知道為什麼。
對阿錦來說,那兩次時間線裡他的結局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不喜歡。
但他曾經遭受的痛苦是真實的。
她知道他的痛苦,而且他也沒有恢復在陣法裡的記憶,所以她排斥跟他說這些。
她很可能希望他永遠都想不起來。
哪怕他不記得,他和她最初的記憶。
但她又扛不住他的撒嬌,只好撿了些好玩的,和他沒什麼關係的事情講給他聽。
其中就包括笛飛聲被角麗譙帶回去,為了破局不得不裝失憶和角麗譙虛以委蛇搞曖昧的事情。
他還記得當時阿錦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臉上的複雜神情。
他看了一眼謝錦,正好對上了她複雜的眼神。
頓時知道兩人想一起去了。
笛飛聲看著這兩人奇奇怪怪的視線,突然感覺鼻子有些癢。
謝錦突然開口,“角麗譙是南胤人這事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笛飛聲抬了抬眼皮,“南胤人又如何?”
他的金鴛盟向來魚龍混雜,即便角麗譙是南胤人這事他也很詫異,但也不該在這兩人面前露怯。
謝錦笑了笑,“也不如何,就是南胤人多擅痋蟲之術。”
“你說角麗譙會不會呢?”
“或者說,她的心腹又是不是南胤痋術師呢?”
她看著笛飛聲只是微微皺眉的臉色,又給他下了一劑猛藥,“或許你還不知道,笛家堡用來控制你的東西就是痋蟲,還是最低階的痋蟲。”
“你說,我要是把這個訊息告訴角麗譙,她會怎麼做呢?”
在謝錦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笛飛聲的臉色陰沉地可怕。
但謝錦一點不怵,她就這麼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反正她對這些所謂李相夷的舊人,除了岑婆和漆木山以及劉如京這些真正對李相夷好,把他當親人,當知己的人以外,都沒有一點好感。
尤其是原本和他牽扯極深的那些人。
至於李相夷,他當然是無條件站在謝錦這邊的。
李蓮花也是。
笛飛聲盯著謝錦的眼神飛快地閃過一絲殺意,李蓮花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
“笛飛聲,你要是不想活就再用那種眼神看一次阿錦試試看。”
要不是他中了碧茶,早在三年前,笛飛聲就該死了。
“要折磨角麗譙,不是非你不可。”
謝錦在李蓮花開口的時候就沒再說話,眼神也不再分給笛飛聲,只專注地盯著李蓮花的側臉。
怎麼辦?
到底是李蓮花魅力太大還是她自制力不行。
每次都感覺要被他各種樣子蠱惑到。
笛飛聲的臉色在李蓮花開口後更差了,但他還是開口解釋,“我剛剛不是真的對她動了殺心,那只是我被人威脅時的本能反應。”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和她實力懸殊。
能在笛家堡那種地方順利活下來還成功逃出來,並在江湖上也有一席之地,他從來都不是真正的愣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