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瘋了一樣拼命想要留住即將消失的鎏金座椅。
可毫無用處。
他最後只能絕望的看著他夢寐以求的東西消失在他的眼皮底下。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告訴他就算沒有了李相夷,他也沒有辦法如他期望的那樣登上權力的巔峰。
隨著座椅的消失,整座宮殿都開始消散,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不過數十息時間,單孤刀便已置身於一片黑暗中。
但他仍然是一副絕望的樣子,對自己周圍的環境都不關心,只呆呆的望著剛剛座椅消失的地方。
李蓮花就是在這個時候進入到單孤刀的心魔幻境裡的。
他看著眼前癱倒在地,一身頹廢絕望的男人,眉梢上揚,心情頗好。
不錯,還算達到他的心理預期。
李蓮花能看見單孤刀,但單孤刀卻看不見他。
就算李蓮花找了個更好欣賞他表情的位置,直勾勾盯著他,他也毫無察覺。
李蓮花欣賞他絕望的神情還沒欣賞夠呢,單孤刀眼神望向的地方就有兩道身影逐漸凝實起來。
不止李蓮花注意到了,單孤刀當然也看到了。
當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李蓮花最開始時眼神還稍稍軟化了一些。
可當他們臉上的表情逐漸清晰起來,李蓮花原本軟化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冰冷。
這種刻薄譏誚,甚至可以說惡毒的神情絕對不會出現在師父師孃身上!
單孤刀他心裡的師父師孃竟然是這樣的!
不忠不孝不義至極!
他看向單孤刀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死人。
可單孤刀並沒有覺得面前的兩人有什麼不對勁。
幾乎在“漆木山”和“岑婆”身影凝實的同一瞬間,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單孤刀就眼神憤恨地質問他們。
“明明我才是你們的大弟子,為什麼你們處處偏心那個李相夷!”
“武功心法,獨門秘籍,傾盡心血的指導,全都是他的,我連一點點的邊角料都輪不到。”
那個臉上帶著刻薄笑容的“漆木山”開口了,聲音尖銳,“你哪哪都不如相夷,我們偏心他有什麼錯!”
“岑婆”也上前一步,“相夷他還是我家老頭子至交好友的兒子,對我們來說就和親兒子一樣,你一個乞丐窩裡的小乞丐和他能有什麼可比性!”
單孤刀死死壓制著的怒火徹底爆發,和先前在大殿上一樣,拿起手中突然出現的長劍對著他們二人就是一劍。
“我說了,我不是乞丐!”
他眼底發紅,整個人披頭散髮,狀若瘋癲。
李蓮花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切,心情平靜地可怕。
單孤刀看著身形逐漸消散的兩人,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看著“漆木山”,臉色嘲諷,“師父啊,死在我手上的滋味不好受吧?”
說完又一臉恍然的樣子,“誒呀,我差點忘記了,您當初死的時候還不知道我是騙你的呢!”
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憤恨起來,“你還真是偏愛李相夷啊。”
“不過是在你耳邊唸叨了幾句李相夷在東海出事的訊息,就急得寧願強行提前出關,連內力被毀都風險都顧不上了。”
“睜開眼睛看到我,連我突然出現在你閉關的地方都不關心,一心只有你的寶貝徒弟。”
“不過也就是因為這樣,”他的神情又變得得意起來,“你才會那麼輕易就相信我的藉口,把畢生內力都傳給了我,自己卻走火入魔而死。”
一旁的李蓮花聽見他洋洋得意的話語,突然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當時在雲隱山的時候岑婆怕他接受不了,沒跟他說自己的猜測。
但她告訴了謝錦。
謝錦並不想瞞著他這件事,幾乎是同時就傳音給了他。
他並不驚訝,因為在知道單孤刀這些年來都是偽裝起來以後,他對他做出什麼事都不會感覺到驚訝。
但他不可避免地感到生氣。
不過,氣已經生過了,他現在真的親耳聽見單孤刀承認了,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他勾了勾唇,腦子裡突然蹦出了謝錦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
“花花,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師孃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過完這一生的!”
等他再追問時,她卻怎麼也不肯說。
想到謝錦,李蓮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