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完這些，李蓮花也拿著酒葫蘆回來了。
他看著謝錦的眼神還是有些擔心，“阿錦，怎麼了？”
謝錦笑容燦爛，“我沒事啊！”
李蓮花看了謝錦的笑容一眼，又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謝錦剛剛看的方向，卻什麼也沒發現。
他看向謝錦，眼神溫柔，“阿錦，那我們現在回蓮花樓？”
“好啊。”
“早點到雲隱山，也能早點找到你師兄的屍骨。”
“等到這件事解決了，”謝錦看著他的眼神突然認真起來，“花花，我陪你去報仇好不好？”
李蓮花一怔，撞見她眼裡隱隱的期待，眼裡也帶上了笑意，“好。”
他想將過去的人和事都忘記，但既然謝錦想做，那他便做。
而且，李蓮花眼神暗了暗，上次在揚州城，石水後面帶的那些百川院的人看謝錦的眼神，他記到現在。
到時候，也是該一起算算了。
兩人沒有在雲靈鎮多做停留，直接離開繼續趕路。
到雲隱山山腳的那一天，是正月十號，這個時候山下的城鎮裡尚且還有殘存的年味，更別說普通村民家了。
可謝錦分明用神識看到，雲隱山山上的院子裡格外冷清，一點都不像住人的樣子，但她又分明看見了端坐在蒲團上打坐的人。
她心情有點複雜，但還是老老實實跟著李蓮花一步一步走上了山。
在上山之前李蓮花就跟她說過，他要去祭奠師父，她自然不會不同意。
不過，她親自爬了，才發現雲隱山其實能稱得上一句陡峭。
謝錦突然想起初見李蓮花時他病弱的身子。
那樣的他，是怎麼一個人從東海趕到雲隱山，又避著人上山祭奠的？
謝錦不願深想，但她看著前面臉不紅氣不喘的李蓮花，眼裡突然多了點欣慰。
漆木山的墓在半山腰上，到了地方以後，謝錦主動走到一邊，封閉了五感，給李蓮花留下和他師父獨處的時間。
只不過謹慎使然，她照舊給李蓮花周圍佈下了一層結界。
李蓮花知道謝錦的性格，所以他剛到墓前，就一撩衣袍，席地而坐。
明明是個潔癖的性格，現在卻一點也不介意衣服上染上灰塵。
他拿出裝了燒刀子的酒葫蘆，先給漆木山倒了一口，又狠狠灌了一口給自己嘴裡。
他抹了一把嘴角，看著漆木山的墓碑，語氣輕鬆:“老頭，我又來看你了！”
“今年呢，來得比較早，有沒有給你個驚喜啊？”
“一年不見，我還挺想你的。”
“你呢？你想不想我？”
李蓮花笑了兩聲，又給了漆木山一口酒，這次給的多，而且沒再往自己嘴裡灌。
只是笑容突然有點苦澀，“老頭，你是不是故意為難你寶貝徒弟呢？”
“把墓建的這麼高，你徒弟我每次過來都要累死啦！”
“不過你這次就沒為難到我，”他聲音突然低了下去，“以後也不能了。”
他又高興起來，朝著謝錦的方向努了努嘴，“老頭，你看，這是你徒弟找的媳婦，又漂亮，又厲害，幫你徒弟解了毒。”
“你高不高興啊？”
李蓮花撇了撇嘴，“你肯定高興。”
“可我不高興，你還沒親眼看見她呢！”
他倏然安靜下來，只是不停地重複著倒酒，喝酒這兩個動作，好像真的有人在和他對飲。
直到帶來的酒都喝完了，李蓮花才又開口，聲音低低的，還有點啞，“老頭，我以後就沒辦法來看你啦！”
“我這次真的要走啦！你一個人在那邊不要覺得孤單。”
“如果真的感到孤單了，就來我夢裡好不好，我一定陪你聊天，喝酒，練劍，就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沒人回答他，只有山林裡湧動的風聲。
“啪嗒、啪嗒”，是眼淚落下的聲音。
李蓮花仰著頭，眼尾泛紅，正努力把眼淚憋回去，心裡嘀嘀咕咕地想著，讓老頭看見自己哭鼻子，又要嘲笑他。
可他的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他就只能讓眼淚在臉上放肆地流淌。
題外話:我是用手機碼字更新的哈，現在這個手機呢，不算好，但也用了一段時間，期間摔過不少次，但都完好無損。然後呢，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點背，今天一天摔了好幾次，前幾次都沒什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