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早,肖紫矜就到了雲海鎮,他找人問了路,就直奔東海漁村。
在李蓮花出門給菜澆水時,他也正好到了。
他死死盯著那道清俊的背影,即便是過了三年,即便他容貌有所變化,他也能認出來,眼前這個人就是李相夷。
那個他以為已經死在東海那場大戰裡的李相夷。
肖紫矜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但他知道,李相夷還活著這件事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
明明……明明好不容易就要得到婉娩了,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傳出李相夷還活著的訊息。
他能查到的事情,別人未必查不到。
肖紫矜眼神變得狠厲起來,手上暗暗聚起了內力。
是,曾經的李相夷的確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但他三年前中了雲彼丘給他下的碧茶之毒。
碧茶之毒是天下至毒,他如今既然還活著,肯定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現在他只是隱匿了氣息,他就察覺不到了。
現在不動手更待何時?
“譁”他一掌揮出,掌力帶起的氣流劃破了空氣,也讓前面正在澆水的人回過身來。
原本照常給他的寶貝菜地澆水的李蓮花聽見身後的動靜,皺著眉頭轉過身來。
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肖紫矜,第二眼就是即將到自己眼前的攻擊。
他眼神一凜,正要動用婆娑步避開,就傳來了利器破空的聲音。
他知道是謝錦出手了,下意識放鬆下來。
隨著“咻”的一聲,眼前的攻擊被後來衝出來的長劍擋住了,沒有動到李蓮花一分。
李蓮花循著長劍飛出來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了怒氣衝衝朝著他飛來的謝錦。
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想別的,嘖嘖,謝錦這是氣狠了,婆娑步都用起來了。
要知道,她雖然前幾日就會了,但她覺得走路鍛鍊身體,除了練習以外從來不樂意用的。
不僅他看見了謝錦,肖紫矜也看見了。
看見謝錦的一瞬間他內心嫉妒更甚,憑什麼李相夷三年前身邊有婉娩相伴,三年後連四顧門都不敢回的,成了廢物的他身邊依然有美人不離不棄。
謝錦迅速趕到了李蓮花身邊,伸手將他護在身後,手上運轉內力,被她扔出的長劍就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她偏頭檢查了一下李蓮花,沒發現有受傷的痕跡,鬆了一口氣。
接著就盯著眼前這個紫衣男人,看他的眼神冷的像在看死人。
這個人就是團團算到的李蓮花的“大凶”是吧。
她剛想動手,就被李蓮花攔住了。
李蓮花從謝錦身後走了出來,伸手拍了拍她,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看向眼前這個一出手就是殺招的故人,語氣裡全是嘲諷,“紫衿,好久不見。”
“我從前倒是沒看出來你對我有這麼大的恨意啊。”
肖紫矜冷哼一聲,“李相夷,你怎麼沒死在三年前那場大戰裡?”
李蓮花擺擺手,“誒,李相夷確實死了啊!”
他迎著肖紫矜疑惑的眼神,理了理衣袖,用手指了指自己,“現在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是李蓮花。”
肖紫矜眼神更冷了,“既然李相夷已經死了就應該死個乾淨!你把相夷太劍教給旁人是什麼意思?這不就是告訴別人你沒死嗎?”
一旁的謝錦被李蓮花就是李相夷這個訊息砸的愣了會神,剛回過神就聽見肖紫矜這番話,當下她就不樂意了。
她盯著肖紫矜,語氣裡全是不滿,“他想教誰就教誰,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誰啊你,管的這麼寬?”
謝錦把肖紫矜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嫌棄的開口,“就你這樣的,怎麼好意思管李蓮花幹嘛的?不嫌丟人啊?”
肖紫矜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和李相夷什麼關係?這麼護著他。”
謝錦直接隔空給了他一掌,把他打的向後退了幾步,還吐了血。
“他都說了,李相夷已經死了,現在他叫李蓮花!”
“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故意裝聾啊?”
“還我和他是什麼關係,和你有關係嗎,你就在這問東問西。”
肖紫矜吐了吐嘴裡的血水,盯著李蓮花,“你是不是早就背叛了婉娩?”
李蓮花眉頭狠狠皺起,厲聲道:“肖紫矜,我勸你別胡說八道,謝姑娘只不過是我的病人而已,不要妄加揣測!”
肖紫矜壓根不信,但他知道自己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