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憶恆區,四周安靜了下去。
克維爾跟在江藎身邊走著,江藎把花單拎著放在身側。
“以後這麼晚出去要和霍茲林克講一聲,我不希望再出來找你。”
克維爾哦了一聲,但實際上他不可能事事和他們報備。
有些事情他只想偷偷的在背後做。
他低頭看著自己和江藎平排走的腿。
其實克維爾很少這麼平靜的和江藎一起走路。
就像他幾年前做過的那個親子活動的內容一樣,他們沒有什麼溫情的回憶。
克維爾不由得想,他自己不會是什麼受虐狂吧,硬是給自己找了一個最不好過的日子。
他掃了一眼身邊江藎的手,然後直接握了上去。
克維爾在碰到的時候心裡是猶豫的,但是江藎沒有推開他。
克維爾想著再壞也不會壞到哪裡去了,於是心一橫就拉住。
再說他幾年前不是也牽過,現在憑什麼不可以。
江藎的手心是冷的,相比較之下,克維爾的體溫倒像是發熱一樣。
幾年前他們牽手,克維爾的感覺是被拉住,那個時候手還小,並沒有實質性的感受。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可以從指節的摩擦之中去尋找對方的溫度,在接近脈搏的地方模糊的聆聽心跳。
克維爾感到手心摩挲著江藎手心的繭子,那是粗糙的,卻也令人心癢。
克維爾抬頭看著前方心裡不由得雀躍起來,江藎沒有拒絕他是不是就說明他還是有機會的。
喜歡上自己的監護人是一件荒謬又讓人很難接受的事。
克維爾說服了自己的觀念,但是做不到去大方承認。
那會讓他覺得從前的自己無比可笑。
恨沒恨到,愛也不愛。
克維爾不敢想象要是江藎發現了他的心思會怎麼樣,也許趕他離開。
也許會把他調的遠遠的。
但是克維爾又希望江藎能夠發現,他心底有著渴望被發現想法的慾望。
克維爾想要知道,如果對方發現自己養的孩子一直在覬覦的他。
他會是什麼表情。
又會不會為他所動容。
克維爾不認為自己是什麼正派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永遠的堅守所謂的道德觀念。
克維爾想過,要是江藎發現了他的感情,但是臉上露出厭惡的話。
他就去吻江藎,只要江藎不打死他,他就不會退縮。
克維爾不怕死,反正他也是死過一次的人。
死亡對他而言並不是很大的恐懼。
在克維爾一路上想東想西的時候,江藎則低頭看了一眼,他們相交握的手。
比起小時候,克維爾的手大了許多,也沒有了小時候那種軟乎乎的感覺。
變大的手有了更大的接觸面積,江藎覺得他很熱。
這種熱和常規意義上的熱不太一樣。
但是不一樣在哪裡,他說不出來。
克維爾似乎對於牽手這件事很喜歡,一路上都是明顯能夠看得出來的高興。
江藎記得以前牽著他走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樂意。
總是想要掙脫離開。
都說越長大越不會黏人,但是克維爾怎麼隨著年紀的增長,反而更加黏人。
小的時候還能看得出來克維爾不喜歡跟著他。
那是一種明晃晃的,希望遠離的態度。
但是這幾年,他好像變了很多,那種遠離的態度不僅消失了。
還轉變為了一種渴望待在他身邊的樣子。
是什麼會讓他選擇轉變態度。
因為一路上江藎沒有推開克維爾,再回到家裡之後,克維爾就準備洗漱完之後去敲江藎的門。
霍茲林克接過了江藎遞來的花,並且把花瓶放在了江藎的臥室。
“家主怎麼有興趣買了一束花。”
霍茲林克一邊細緻的打理每一朵花,一邊問著在一旁清理檔案的江藎。
“克維爾買的,他說這是白色情人節的禮物。”
霍茲林克手頓了頓,他把花整理好,然後拿出了一個定型的噴霧。
這個噴霧可以保持這種花朵,連續幾個月都不枯萎。
最大程度的保障了這種觀賞性植物的利用價值。
“小少爺可真是有心。”霍茲林克意味不明的說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