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張揚捧著兩瓶酒，腳步輕快地趕回了家，推開門撲面而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
她瞬間警惕了起來，看到了癱倒在客廳已經沒了生機的路媽媽和哥哥路川。
路張揚臉色一白，連忙撲了過去：“媽！哥！怎麼回事？”
她聽到動靜，猛然抬頭，看到了吧檯旁邊乖乖坐著的羽石，還有趴在他身上，正在扒他衣服一臉痴迷的路爸爸……
羽石眼底有些無措和掙扎，像是想要還手，又顧及著什麼。
他的腳邊打翻了奶油和做好的蛋糕胚，頭髮上還沾著一縷奶油，劉海被奶油黏糊住了，撥到一邊，露出了那雙美得驚心動魄的眼睛。
路張揚像是瘋了似的，突然衝了過去，將路爸爸推開：“爸你幹什麼？！”
路爸爸被推倒在一旁。
羽石松了口氣，乖乖坐在高腳凳上，衝路張揚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姐姐，你回來了……”
“發生了什麼？”路張揚突然揪住他的衣領，神情恐怖：“我問你發生了什麼？！我媽和我哥哥是被誰殺的？我爸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羽石被她瘋狂的模樣嚇到了：“姐姐，你別……”
“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麼？是誰？！是誰闖進來了是不是？”路張揚嘶吼著，一雙眼睛猩紅，豆大的眼淚滾了下來。
羽石伸出手想要擦掉她的眼淚，但抬起手才發現，自己的手指上還沾著奶油，髒兮兮的，他又小心翼翼地收回來：“是……路爸爸殺的。”
“你胡說！”路張揚猛地把他按倒在吧檯上，扣住他的喉嚨：“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爸怎麼可能殺了我媽和我哥？你又為什麼沒事？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不許撒……唔……”
她話還沒說完，一把水果刀捅進了她的後腰。
路張揚不可置信地轉身，看到了身後神情瘋狂的路爸爸。
路爸爸瞪大了眼睛，滿眼血絲地盯著她，大口喘著粗氣：“我不允許你傷害他！把他給我！”
“爸……”路張揚愕然地捂住傷口的地方，死死地盯著他。
路爸爸扭頭看向羽石的方向，臉上的扭曲之色逐漸被迷戀取代：“羽石，我的小心肝，你別害怕……我把他們都殺了，他們還想跟我搶你，怎麼可能呢……你只能是我的，也只會是我的……寶貝，到我這兒來……”
路張揚突然回想起方才一進門時，路爸爸趴在羽石身上想要扒他衣服的那個急切的樣子。
她的臉色幾乎在一瞬間慘白下去，順著路爸爸的視線，看到了羽石的臉。
他額前的頭髮被奶油糊住，撥到了旁邊，一雙勾人攝魂的眼睛閃爍著單純又茫然的神色，絲毫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比深海出沒的海妖還要誘人。
路張揚回想起之前嶼澤的叮囑，還有一開始那些別墅裡時常後被處理掉的傭人。
不論男女，一律都對羽石有著瘋狂的佔有慾和執念。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羽石：“是你……是你對不對？他們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對不對？”
羽石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之前也有很多人因為他的臉變成這樣。
他不是故意的，他什麼都沒有做。
路張揚突然痛苦地嘶吼出來，狠狠地將懷裡的兩瓶酒砸在地上。
她猛地攥住羽石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問：“為什麼要把你的臉露出來？！”
羽石磕磕絆絆道：“不是我……奶油，沾到了，哥哥給我擦掉，頭髮就，撩上去了。”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你明明可以阻止的！你不是剛覺醒了精神力嗎？你不是有戰鬥力嗎？！”路張揚掐著他的肩膀，手指幾乎要扣進他的肉裡。
“你說，要乖乖聽話，屁股，不可以離開，凳子。”羽石又疼又無助，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
路張揚對上他乾淨如同稚童般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滿是惶然無助。
她突然嗤笑出聲，腦子裡的思緒像是突然被人撞得粉碎，沒有了任何思考能力。
“噗嗤”一聲，又是一刀捅過來。
路爸爸神色越發瘋狂：“我讓你把他還給我！你沒聽到嗎？”
路張揚看了一眼已經失去理智的路爸爸，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羽石，突然爆發性地尖叫出聲，將羽石推到路爸爸身上：“滾啊！拿去啊！拿去！你們一起去死吧！去死！”
路爸爸將羽石寶貝似的抱在懷裡：“不怕不怕，我在這兒呢，小心肝，你別哭，我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