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仔,你那床夠大不,咱倆好久沒睡一個床。”還是柳三元率先打破了沉默。
小時候,他倆都有過離家出走的壯舉。
不過他們的爸媽都知道自家孩子的去處,就是各去對方家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過來揪著耳朵照樣帶去上學。
“滾蛋,你一個男的大晚上還怕自己回去嗎?”李則安轉頭瞥了他一眼。
“這不是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嗎?這麼晚了我一個人回去也是蠻危險的。”柳三元接腔,引得蘇可兒與池雨嘉笑了出來。
尷尬的氣氛終於結束了。
“你可以睡客廳,拿一床被子給你。”
“不過我現在要洗澡了,你們兩位是不是先避一避?”
池雨嘉笑眯眯的說道。
“要的,要的,三元,咱倆回屋去,我給你拿被子。”
李則安跟柳三元麻溜的回了自己房間。
“你這也太莽了,怎麼還跟以前一樣,當時你都住院了一個月吧?”
關了房門,柳三元開始說教。
“事情都過去了,沒啥好說的。幸虧當年捱過那頓打,我天天鍛鍊,今天那幾個人,一看就是嗓門大,身體拉垮那種。看著兇,其實也就那樣。”
李則安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放到床上,調整了下姿勢,趴在床上,扭頭看著旁邊絮絮叨叨的柳三元。
“就那樣?你他媽背上胸前都跟負荊請罪的廉頗一樣了,也就你身手好,要害部位的攻擊都躲過了,要是被砸破了頭,你猜伯母急不急?”
在外人面前,柳三元滿嘴都是兄弟厲害,一個挑一群。
關上門來,還是得勸勸他,打架有風險。
“行了,別說了,你給我揉一揉,剛才不覺得,現在是真疼。”
“揉你妹,躺好,輕重自己說。”
……
另一個房間,池雨嘉洗完澡,穿上了蘇可兒的睡衣,跟她一起躺在床上閒聊。
“話說,你是不是對這個李則安有意思啊,不等你那個傳說中的至尊寶了嗎?”池雨嘉轉過身,用自己修長的雙腿側躺著夾住蘇可兒,在她的耳邊問道。
蘇可兒從來沒有談過男朋友。
因為她在等一個人。
一個在高二那年出手救她的男孩。
蘇可兒當時是走讀生,上了晚自習已經10點多了,剛好那天她爸媽有事就沒來接。
想著也就15分鐘的路程。
她當時一個人揹著書包回家。
在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忽然就被人拉了進去,裡面有四五個社會青年。
當時的她驚慌失措,連連大叫,不停地反抗著,用書包拍打著拉拽她的人。
那些人看蘇可兒反抗,笑的越大聲。
不過笑了沒幾秒,其中有個人就被人用書包砸了一臉。
那會有個愣頭青小子衝了過來,護住了蘇可兒,還大喊著,我已經報警了。
那群社會青年見他這麼說,被他攪了好事,痛揍了他一頓之後就走了。
兩人是事後報的警,還是看蘇可兒半小時還沒回家,特意尋來的蘇父報的警。
那會那個男孩已經意識模糊的躺在地上了,旁邊的蘇可兒就在那一直哭。
到最後蘇可兒沒什麼事情,就是受到了驚嚇,那個男孩則住了一個月的院。
這個救他的男孩據Jc說是剛好就在後面,聽到聲音就來幫她了,根本沒想到報警,怕慢一點就出什麼事情了吧。
蘇可兒其實是知道這個男孩的名字的,因為當時穿的都是校服,每個人的左胸口都掛著校牌。
高二(7)班,李則安。
“在等啊,一直在等他。”蘇可兒喃喃道。
池雨嘉忽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勁,起身看向蘇可兒,只見蘇可兒的雙眼通紅,流著眼淚。
“怎麼了,可兒,我說錯話了?”池雨嘉也有點驚慌,慌忙抱住蘇可兒。
“雨嘉,你知道嗎?李則安就是他,他今天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彷彿回到了高二的那個晚上。”
“在我絕望無助的時候。”
“他出現了。”
“他把我護在身下,被那些人拳打腳踢,嘴上還喊著,我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了。”
“等那些人走的時候,他躺在地上,我怎麼喊都不回應我。”
蘇可兒把自己的頭埋在池雨嘉的懷裡,輕輕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