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著的墨鏡一把摘下,狠狠的摔在地上,衝著寧琥就衝了過去。
寧琥也把背上的揹包往地下一扔,作勢就要跟吳青硯一拳定勝負。
周堇白把目光從寧琥身上移開後,他才注意到這兩個人幼稚的大吵大鬧已經引起了不少同學的側目圍觀。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脹痛的眉心,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和吳青硯做哥們兒,早晚會有大庭廣眾下丟面子的一天。
周堇白也不知道吳青硯非和寧琥這種人過不去幹嘛,簡直是自降身價。
原著裡的周堇白確實一直抱著這種想法,畢竟在這所大學裡唸書的人裡很大一部分都是家族裡有生意的少爺小姐們,大家不只是同學關係,在未來很大可能會成為生意夥伴。
而生意人之間最看重的就是對方的人品。
如果他和吳青硯因為寧琥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落下了不好的名聲,那屬實是得不償失了。
所以周堇白就這樣一直放任著寧琥的作為。
不過是偷些他的東西,造些他虛無縹緲的謠言而已,這些都比不上他將一個無權無勢,沒有背景的舍友排擠出寢室負面影響來的大。
只可惜周堇白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一貫小痛小癢的寧琥會在畢業的時候弄出那麼大的陣仗。
此時沒有劇情金手指的周堇白自然還對寧琥抱著之前的放養態度。
他在兩人即將扭打在一起時,眼疾手快的伸手扯住了吳青硯的後衣領,低聲制止道:“差不多行了,你還真要跟他在大馬路上打架啊?”
吳青硯十分不服氣的反問道:“不是,周堇白,你哪夥的啊?你沒聽見這小兔崽子罵我罵得多難聽啊?”
吳青硯說完這句話剛一抬眼睛,他就看見一個毫不留情的拳頭從周堇白的背後朝他襲來。
吳青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蹲下身子,瞬間消失在了周堇白的視野裡。
或許是人類好奇的本性,周堇白對於自己發小反常的行為,下意識的循著他之前的目光,扭頭朝自己的身後看去。
周堇白什麼都沒有看見,因為他剛一扭過頭,就直接眼前一黑,被寧琥的拳頭給砸了個結實。
隨著周堇白捂著眼眶直直的摔在地上的動作,剛才水火不容的兩個人瞬間鴉雀無聲,一站一蹲,弱小且無助。
吳青硯看著周堇白倒在地上的模樣,想笑又想哭。
想笑是因為他長這麼大很少能看見周堇白如此狼狽。
想哭則是因為,一會自己會被周堇白打的更加狼狽。
吳青硯蹲在地上仰頭看著逆光而立的寧琥,他欲哭無淚的說道:“你小子不想活了別拉上我行不行啊,你打周堇白乾嘛啊…”
寧琥被吳青硯這一句話喚回了魂兒,他趕緊收起自己還停留在半空的拳頭,他把手背到身後不斷揉搓著自己已經腫起來了的拳峰。
寧琥是一言不合就喜歡和別人打架,但他也是十分怕疼的主。
每次打贏了別人,他都得找個沒人的角落一邊給自己上藥一邊嚎啕大哭。
哭夠了又覺得委屈至極,沒地方發洩,於是抹乾淨眼淚再去揍人家一頓。
如此良性迴圈後,寧琥就榮獲寧家村小霸王的榮譽稱號。
他也知道自己這次是犯了錯誤,揍了無辜的周堇白,不過他還是梗著脖子嘴硬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那拳頭是要砸在你臉上的,誰讓你慫的跟個膽小菇一樣,遇事就知道往地上一蹲啊…”
周堇白剛從從眼前一片黑中緩過來,如今半張臉還都跳著跳著疼的不行,這兩個罪魁禍首又開始吵了起來。
這次他可沒了好脾氣,直接冷臉訓道:“還沒鬧夠?”
吳青硯尷尬的咳了兩聲,訕訕的閉上了嘴。
寧琥倒對周堇白沒有童年陰影,但這人黑著臉的模樣確實有點怵人,他乾脆小聲吹著口哨抬頭望天。
周堇白坐在地上用手輕輕碰了碰自己迅速腫起的眼眶,再確認自己的臉沒被這位鐵拳小子打碎後,他才虛扶著自己的臉站起身子。
周堇白看了看自己那一個看地,一個望天,好像華文華武的兩位室友。
如果現在是在一個沒人的地方,且只有吳青硯一個人,那他肯定要把吳青硯打到雙腳離地,殺了之後刨出來再殺一次。
但可惜此時他是站在學校的人潮熙攘的大路上,而且揮拳頭的的主要肇事者還是那位擅長用自己悽慘身世製造輿論的寧琥。
所以周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