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之巔,兩道身影面對著而坐,高談闊論,不時遙望遠方風景,覽眾山小,不時抬起茶杯,飲一口悟道茶水。
至於林湖,悟道之中,已經被陸淵放在別處了。
“陸兄,會下棋嗎?”
“圍棋?”
“正是。”
“有所涉獵,偶爾消遣,但恐怕,不如諸葛兄萬分之一啊。”
諸葛青淡笑一聲道:
“陸兄不必如此謙虛,要來一局嗎?”
“哈哈,可以可以。”
陸淵笑著,雖然他的棋藝不精不湛,但心中卻絲毫不懼諸葛青。
輸贏,亦是無所謂。
人生,需要看淡一切。
諸葛青神念一動,一副棋盤已是出現在石桌之上。
陸淵執黑,諸葛執白。
不消片刻,二人已經開始對弈。
“陸兄,你說人生,不就像是這棋盤一般嗎?”
“人生如棋,天地為盤。”
“少年啊,如棋之開局,贏在格局。”
“中年,如棋之中盤,進退裕如。”
“而老年,如棋之收官,慎始慎終!”
“嚓。”
一聲清脆的落子聲響起,陸淵收起手臂,面露笑容,神情平靜道:
“諸葛兄此言,當真是有道理。”
“人生如棋啊,可是絕大多數人只是這局中的棋子,亦不過是他人的棋子罷了。”
“像我等這樣的人,少之又少,作為天機閣閣主,大聖境的頂點,玄荒的龍頭,諸葛兄,你會覺得高處不勝寒嗎?”
聽見陸淵這番話語,諸葛青沉思一瞬,平靜應道:
“說實話,即使我將晉升準帝境,依然還是高處不勝寒。”
“我等雖與世人不同,可天道懸在頭頂,亦是有所限制,如同被纏上了枷鎖啊。”
“哈哈哈,諸葛兄,你說的不錯,可是,人生如棋,識局者生,破局者存,掌局者贏!”
“區區天道,不必在意。”
“陸兄……”
諸葛青聞言,不禁心神一驚,陸淵此番話語,實屬不應。
“呵呵,諸葛兄,我知道你們天機一脈,修窺天之法,理應尊天敬天,不可褻瀆。”
“可是,這樣不就被枷鎖困住了真我嗎?”
“區區天意,因果,承受了又如何?”
陸淵說完後,二人繼續對弈,並沒有繼續探討這個話題。
良久,陸淵的黑棋已經窮途末路,被諸葛青執的白棋團團圍住。
此局,已然接近尾聲,勝負,清晰可見。
陸淵二人站起身,手拿悟道茶,緩步走到山巔崖邊。
望著那濃濃雲霧,諸葛青平靜道:
“陸兄,你覺得,還有多長時間?”
“十天。”
“不,更準確的說。”
“在十天後的辰時,天道就要復生了。”
諸葛青聞言,心中頓時大駭。
“轟!”
陸淵的話,如同劫雷劈在耳邊,帶給他巨大的震撼。
十天後的辰時?
看陸淵那副自信的樣子,貌似不像是在開玩笑。
自己所算的,雖是十天左右,但卻只能到此,更準確的時間無法窺測。
而最關鍵的,則是陸淵最後面的那段話,天道復生?
天道,曾經死亡了嗎?
不然,何來複生一說?
據自己所知,玄荒這麼長時間黃金大世不曾降臨,應該是天道出了什麼問題。
但卻沒有想過,天道死了這一結果。
而現在,天道將要復生了?
就在諸葛青心思活躍之際,陸淵再次開口道:
“其實,天道沒有死亡,不過,當初和死了差不多,沒死透罷了。”
“如今,經過數十萬年的恢復與掠奪,就差最後十天,它就要復甦了。”
“復甦……”
諸葛青低語。
陸淵繼續說道:
“天道的規律就是,物極必反,否極泰來,事物的發展一旦到達了頂點,就會朝他相反的方向發展。”
“天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在天道復甦的這數十萬年間,天下修士的破境速度其實一直在受到壓制。”
“天地機緣和靈氣,也被天道那個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