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四季交替,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間,便已經飛快流逝。
平安村。
村中心,一棵遮天蔽日的榕樹之下。
兩道身影正在不斷跑動,帶起陣陣塵土。
良久,陸淵停下,身手敏捷的爬上榕樹的一根離地不高的樹杈。
隨後靜靜躺在上面,頭枕著手,緩緩閉上眼睛。
這棵大榕樹不知有何歷史,自平安村建立以來,便存在了。
其身軀之巨,足足有三個成年男子環抱那般粗。
陸淵閉眼沉思,想起兒時快意時光。
如今自己都而立之年,三十五歲了。
這棵樹卻和幼時的記憶一般,沒什麼變化。
聽著陸平安製造的動靜,陸淵思緒萬千。
距離自己成親已經過去了五年時間。
陸平安也當了自己五年的徒弟。
這小子很慘,不僅是身世,還是經歷。
據陸平安所說,他三歲時父親意外身亡,留下病重的母親和年幼的自己。
那個時候,陸平安還和正常小孩一樣,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
可是,自從家裡的頂樑柱不在了,母子二人的生活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母親無法幹活養家,卻需要昂貴的藥物來治病。
陸平安為了母親,年僅三歲便擔起了責任。
可是,不論他怎麼做,怎樣努力,都改變不了這個家庭的現狀。
亦是改變不了母親的結局。
就這樣,過了兩年,他母親走了。
病魔纏身,痛苦一生,她安然無恙的將健康的陸平安帶到這個世上,彷彿是一件最幸運的事了。
兩年間,陸平安已經瘦的皮包骨頭,面板曬得黝黑,就如同那一年,那一晚,那些孩子講的一樣。
活脫脫一個瘦小黑猴子。
小平安母親死後,村民霸佔他家的房子,土地,將他趕出門外。
甚至一口吃的,一件穿的都不留!
與其同村的村民見狀,不敢有半點聲音。
因為那一家人是村中的村霸,家中男丁眾多。
普通的村民豈敢招惹他們,豈敢為小平安打抱不平。
因此。
他們也只能儘可能的施捨給小平安一些食物。
那年,小平安一人流浪,流浪在周圍數個村莊,有村民見他可憐,會施捨食物。
有村民見他風吹雨打,會給他送一身破舊衣服。
就這樣,小平安堅持了幾個月。
吃著百家飯活命。
那一年,寒冬如同地獄一般,寒風如同野獸一樣。
在這個年僅五歲,身子瘦弱,衣服單薄的孩童身上肆無忌憚的肆虐,撕咬!
沒有人知道,他怎麼活到的除夕夜。
那一天,他知道快要過年了,回到自己的村莊,想要看看爹孃。
可卻被村霸一家趕走,不準進入他們的村子。
“嘭!”
小平安被一腳踹在地上,寒冬凍的堅實的大地上,沒有任何溫度的大地上。
頭破血流。
那道道惡魔般的聲音響起,辱罵著,嘲笑著,這個只有五歲的孩子。
“滾。”
“沒爹孃的小畜生,還敢回來?”
“哈哈哈,看他那個樣子,好像一條狗啊。”
“吃著殘羹剩飯活命,不就是一條狗嗎?哈哈哈哈。”
那一天,小平安獨自一人走著,走啊走,走啊走。
走到了傍晚,走到了天黑,不知走了多遠。
不知不覺間,遠處一個村莊浮現在他眼前。
那是一個他沒有來過的,陌生的地方。
那裡有好多光亮,看著好溫暖啊。
還有一些孩子的笑聲,那裡,好歡快啊。
…………
陸淵收回思緒,睜開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小平安。
今天他十歲。
雖然已經在陸家待了五年,但他的模樣卻沒發生什麼變化。
身材消瘦,面容黢黑。
倒是身高有所變化,雖不如正常的同齡人,但也差不到哪去。
那兩年的時光給他身上造成的痕跡,五年了還沒有消失。
“小平安啊,你什麼時候才能長的白白胖胖呦。”
“不然,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