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犬女王索拉爾與護衛阿魯巴趁著夜色,乘小舟帶著幾名衛兵,西行而去。
國難當頭,貓之國大軍壓境,在北面集結重兵,不得已向鷹之國借兵,擊退強敵。
鷹之國人,皆鷹頭人身,背有雙翅,擅長弓短弩,遠距離作戰。
犬之國與鷹之國相鄰不遠,小舟速行可有三四天的海路,大船則時間更短。
似乎貓之國也想到有此一謀,在快到鷹之國的海域前,駐紮了幾艘海船。
小舟分上下兩層,下有六名犬人划槳,上有舒適房間,供其女王休息。
阿魯巴眺望遠方,發現了貓之國的船隻,勒令停行,上兩層稟報女王。
索拉卡揭開簾布,看到貓之國的海船側翼裝有遠端火炮,若強行硬闖,怕是有生命之憂。
“游過去,可行?”
索拉爾凝望遠處,左右看了兩眼,海上礁石眾多,如果躲在石後,想必會更加安全,現在距鷹之國的海岸已經不遠了。
“游過去?雖說僅有一海里,那也是相當長的距離,中途萬一……不如讓微臣前去,陛下就此等待好訊息即可!”
阿魯巴抬頭看了一眼女王,仍堅持自己單獨前行。
“這件事事關犬之島生死存亡,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貓之國一直沒有出擊,八成是在等援軍。所以,我必須親自登門邀援。”
“微臣,還有一事不解!貓之國在上次戰爭後,一直跟我們和平相處,現在突然進攻我們,裡面到底有什麼原因嗎?”
“貓之國近年對外連續征戰掠奪,建立了大量的海外殖民地,急需人口修建城塞和基地,你想想我們島上有什麼,又是他們最渴求的呢?”
“奴隸?”
阿魯巴小心試問,他看到幾天下來,隻眼未合的女王,滿眼血絲,連說話都有點疲憊的情況下,毅然選擇游到對面,完全是送命的選擇。
“還能是什麼?”
“那我們直接把奴隸給那些貓人就是了,反正留在地牢也是浪費糧食,論勞作能力,犬人比人類強上數百倍不止。”
“你想的太簡單了!把奴隸給他們?給他們只會讓那些貓人發展的更快,況且你看看現在的我們,都墮落成什麼樣子了,空有一副好身體,比豬圈裡的豬海還懶?如果沒有了人類勞作,那我們下面這些犬人能餓死。我這些年沿襲上任犬女王特赦奴隸的還他們自由又是為什麼,還不是為了儘可能化解犬人與人類之間的矛盾,讓那些有智慧的人類加入犬人社會,用來維護我們的統治。還有現在島上各個貴族勢力日漸廣大,我也不得不放,可氣的是那些反叛軍時不時的搞掂破壞……唉,算了,不說了,咱們馬上動身!”
索拉爾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下一層。脫掉身上的盔甲,與阿魯巴一前一後,跳入海中,繞開遠處的海船,在礁石的遮掩下,繼續前進。
貓之國的艦船上,兩側均站著三到四人站崗,胸前掛著望遠鏡,若有其他船隻想要靠近,這些值錢的貓衛兵,都會例行檢視。
兩人儘可能的不被發現,在水下長遊一段,上潛呼吸一口,再繼續進入水下潛游,保持少上多下的節奏。
忽然兩人身後響起一聲巨響,索拉爾順著響聲回頭一瞧,來時的小舟被火炮炸成了碎片,同行的六位衛兵瞬間死滅在海上。
索拉爾頓時愣在海面,心中縱有百般不捨,但這並不是刻意硬拼的時刻。
阿魯巴拉著女王胳膊,躲在礁石背後,只露出眼睛部分,稍做觀察。
船上的貓人興奮地狂叫著,甲板上又多了十幾個貓衛兵,加緊了最周邊的巡查。
“怎麼辦?再繼續遊行的話,我們可能只有靈魂能回去了!”
“還用你廢話,看不到我在想辦法嗎?”
索拉爾低喘著粗氣,抬眼看到阿魯巴關愛的目光,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這樣看我是什麼意思?不相信我?”
“額,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覺的你也沒有辦法!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嘴硬?是因為女王有信仰,民眾有力量這個道理嗎?”
“如果連我都怕了,你覺的犬之國的民眾會相信我嗎?”
索拉爾依在礁石邊,仰視整個蔚藍的天空,腦中有種很內疚的聲音,在內心呼喊,可能自己一生的終點就在這裡劃上了句號。而且還會各種來自民眾的唾棄,犬之國有史以來最無能的女王,死在貓之國的火炮之下,屍骨無存,所有犬人淪為貓之國的奴隸,與人類般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