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兒臉色紅彤彤的,不斷說著夢話。
安利從門口進來,雙手端著一盆涼水,放在桌上,從牆邊挑起雪白的毛巾,充分攪動浸溼後,擰乾放到床頭櫃邊。
“吉爾……吉爾……”
琳兒一頭從夢中驚起,口中喘著粗氣,芝麻大的汗珠佈滿面部。
“擦擦汗吧!”
安利坐到門邊的木椅上,指著床頭櫃說道。
琳兒兩眼一掃,這才發現身處自己的房間。
她拿起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珠,看到安利有些疑問的樣子。
“怎麼了?這樣看我?”
“沒什麼,你喝醉之後,做夢一直喊吉爾的名字,他……是你的老公或是男朋友嗎?”
本來尷尬地場面頓時把琳兒逗笑了,她理解這是男人的基本思維,通常向著最離譜的方向思考。
“或者有沒有可能是第三種情況呢?船長。”
“第三種?那一定是你的父親或是對你非常重要的人。”
安利本能的從兜裡掏出香菸,可是想到在一個女人房間,乖乖地又放了回去。
琳兒做了讓他繼續抽菸的動作,他擺擺手還是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差不多吧,是我的……兒子!”
“什麼?你……你有兒子了?”
安利聽後差點一個沒坐穩摔到地上,驚愕地連眼睛都快跳出來。
琳兒雖在實驗室工作,但依然保持運動。身材玲瓏有致,再加上護膚品保養得當,看起來給人一種未婚未育的感覺。
“唉……”
琳兒想到兒子,臉色一沉,陷入遐想。
正是由於她在疏忽,導致發生車禍,兒子死亡。
其實這本應該避免的,強加於思想在幼小的孩子身上,是錯誤的教育方法。
在兒子死後,琳兒經常反思自己的問題。
發現教育孩子是個非常深奧的事情,應該遵循天性,而不是一味尋求改變。
琳兒悲痛的眼神,也讓安利沒有繼續詢問,大概是勾起了人生不願被提起的事情。
“沒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先休息吧,睡一覺酒勁差不多就該過去了。”
安利起身敞門而出,沒想到琳兒應了幾句。
“我兒子出車禍去世了,所以有時候做夢的時候會經常夢到他。你呢?有孩子嗎?”
安利聽到琳兒的問話,在門口停了片刻,他聽到孩子的事,也想到了自己曾經的未婚妻。
在幾年前,半夜艦船遇到了海盜,打跑了敵人,安利的未婚妻也在戰鬥中中槍身亡。
所以在此後,只要在海上遇到海盜,無論打劫的是誰,都會義無反顧地進行攻擊。
也是這樣,跟世界海軍有了初步交情。
“我?還沒結婚呢!哈哈,孩子這事真是太遠了,我想這輩子可能都輪不到我頭上。像我這種風雨瓢潑的生活,哪個女孩願意嫁給我呢。”
安利輕鬆的說著,心裡卻無比沉重,長期受困於在未婚妻被槍殺的夢魘,幾年來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琳兒看著離去的背影,只聽鐵門木關合的聲音,她又繼續躺在床上。
這次她堅強的沒有流淚,只想重新找到曾經的快樂生活,完成內心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