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嬴奔等一干宗親密謀著如何作死的時候,李斯和頓弱一同來到了嬴政的書房內。
“朝堂之上,一些話不便說。”
“此番漢王登基,你們如何看?”
嬴政望著兩人詢問道。
李斯率先開口:“陛下,臣乃是公子軒在章臺宮的暗子,擅自議論此事,有些不妥,臣請告退。”
李斯倒是對趙軒忠心。
畢竟趙軒可是他想認爹的存在。
嬴政看著這傢伙,氣都不打一處來。
暗子?你以為逆子在章臺宮的暗子就你一個嗎?
朕就不是公子軒的暗子嗎?
“那你就在一旁待著,能說的你就說。”嬴政瞪了他一眼。
李斯只得稱是,臥底不好當,明面上的臥底更加不好當。
“頓弱,你說,逆子想幹什麼?”嬴政看向頓弱。
頓弱嘴角抽了抽:“陛下,臣只是打探訊息而已,反正現在漢王封地都在傳漢王登基的事情。”
“漢王甚至派兵把泰山都封了,山下農戶、獵戶全都趕走。”
“好似在秘密準備祭天儀式?”
嬴政一愣,還他孃的有這回事?
泰山封禪,對古代帝王而言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嬴政正打算登基大典舉辦之後,就去泰山封禪,以震懾六國餘孽,讓天下歸心。
以證明他嬴政手中的皇權是上天授予的。
讓他能夠名正言順地管理天下,堵住天下之人的嘴。
嬴政站起來,莫名地有些焦躁,逆子封禪祭天,他再去,這公信力就大打折扣。
甚至還有剽竊之嫌。
“李斯,封禪之事,討論出個結果沒有?”
“博士們爭論不休。”李斯道,“有人提議當遵循周禮封禪,有人認為當按秦制,但臣以為......這些都不重要。”
“什麼重要?”
嬴政下意識地反問。
李斯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泰山在漢王的封地上,無論是周禮還是秦制,若漢王不願,這封禪......”
轟—
嬴政心口騰起一股無名火,他這才反應過來,泰山在趙軒那逆子的封地上。
當真不能小看這個瓜慫,這逆子早在打咸陽的時候,怕是都想到了這一步。
怪不得,漢中之地都不要偏偏要齊魯之地,原來目的在此!
他嬴政要封禪,不是看人家泰山府君同不同意,得先看趙軒這逆子同不同意!
想到此處,嬴政當真氣地要吐血了。
心說,你小子有這心思,咱們爺倆抓緊時間征服世界多好,想到蒙武給他描述的沃土,描述敵國戰力,嬴政一刻都不想等了。
無奈趙軒這小子死活不認他,就把他當做趙嬰寧死亡的元兇。
頓弱和李斯一陣沉默,不約而同地想,誰家攤上趙軒這麼熊孩子都得崩潰。
“頓弱,讓你查趙氏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她當真是在朕大婚那天扔下趙軒投河自盡的?”
嬴政再次問道。
頓弱嘆了口氣,十幾年前的事情,要查清楚哪有這麼簡單。
“陛下,時過境遷,能找到的線索不多,不過臣查到,趙氏帶著公子軒來到咸陽之後,借宿在一戶農戶家。”
“不過那家農戶......已經搬走了,臣還在查探。”
他自然知道這件事對嬴政的重要性。
可以說解開趙氏嬰寧死亡的真相,就是解開父子之間隔閡的鑰匙。
但,十幾年前的事情,哪能如此輕易的查清楚?
“查!不惜一切代價,必須查清楚!”嬴政正色道。
“那漢王那邊......”
頓弱又問。
嬴政想了想:“先穩住,這小子不簡單,不可能只是單純放出訊息來氣朕,他肯定還有其他目的。”
事實證明,嬴政想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漢王府內,趙軒歪著腦袋,看著正在花園捉蝴蝶的王婉。
金色的陽光撒在王婉的側臉上,在她紅撲撲的嫩白小臉上塗上一抹淡淡的金黃,粉色的流蘇長裙,隨著她的腳步輕輕舞動著,她在撲蝴蝶,好似也變成了一隻粉紅色的蝴蝶,在蝶裙之中,翩翩起舞。
趙軒痴痴地看著王婉,心情無比的放鬆,遇到王婉簡直就是他來到大秦最大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