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爹爹的字?”
一襲淡綠色羅裙的王婉看著手中的婚書,美眸之中盡是不可置信。
她一把抓住趙軒的胳膊:“爹爹在哪?”
“應該是已經啟程了。”趙軒樂呵呵地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本王的人啦,來來來,我們先......”
趙軒張開雙臂,想要來一個大大的擁抱,可是卻撲了個空。
王婉二話不說,提著裙子,便朝著外邊衝去,而後找了一匹馬,便朝著城外衝去。
“霧草!她這是要去追王賁?”
趙軒兩眼瞪大,張二牛湊上前:“大王,那是自然,王妃苦守濟北,多日未曾見王將軍一面,見見父親也是人之常情。”
這特麼是人之常情的問題?!
萬一王婉問起婚書怎麼來的,王賁說漏嘴了怎麼辦?
畢竟用刀逼著老丈人簽字婚書,放眼整個大秦,他趙軒都是獨一份!
趙軒連忙道:“快,把本王的馬牽來!”
張二牛二話不說,連忙牽來兩匹駿馬,主僕兩人上馬便追。
“大王,你有沒有考慮過,你這行為跟送死沒什麼分別?”張二牛稍顯冷靜。
“何解?”
“王賁雖然退兵,但手下還有接近二十萬計程車卒,畢竟您是大秦最大的反王,萬一.......”
張二牛欲言又止。
“籲~~~~~”
趙軒連忙拉住韁繩,他莫名覺得張二牛的話很有道理。
這他孃的咋辦?萬一王賁不講武德把自己擒了綁到嬴政面前,自己豈不就完了?
可是不去的話,萬一王賁把王妃拐跑了呢?
趙軒腦中閃過無數方案,最終心一橫:“他孃的,拼了,萬一王賁要硬來,本王就跟他極限一換一。”
王婉一路追趕,很快便看到整齊撤退的秦軍。
即便是撤退,陣仗也極為整齊,上下一心,未放鬆一絲一毫的警惕。
“爹爹!”
王婉站在隊伍的最後,鼓起勇氣大喊,桃花眼中騰起一層薄霧,一如她現在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隨著她一聲呼喊,眼前的兵卒居然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趙軒也在這時來到了王婉的身邊。
“你......”王婉有些意外。
“你什麼你!”趙軒的臉色很是難看,“本王造反許多年,眼看著就要拿下大秦,今日要是被你爹擒了......”
他看了看王婉那張俏麗可愛的臉,眼中閃過一抹憐愛:“那就算本王命該如此。”
二十萬人啊!
全是大秦的精銳!
誰不害怕?!
王婉破涕為笑,在齊魯之地,誰不知道漢王似乎出了名的怕死,那是手上破點皮都要號召全城大夫會診的存在。
如今為了她,卻敢孤身一人,前來面對王賁和他手下的二十萬大軍。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鑽到趙軒的掌心中,好似在屋簷下躲雨的小貓一樣,那柔然的觸感,更是讓趙軒不由地心癢癢,這還是王婉第一次如此主動。
眼前大軍分開立於兩側,一位身穿鎧甲的威武男人手持馬鞭朝著趙軒和王婉緩緩靠近。
王賁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不怒自威,兩旁的兵卒皆是肅然起敬,大氣都不敢出。
趙軒吞了口唾沫,小心臟狂跳。
“爹爹.....”
王婉軟糯地開口,和王賁對抗多日,她一直不曾露面,可是為了守護趙軒好不容易建設好的江州府,她仍舊一往無前。
“連日苦戰,死守濟北近半月。”
王賁緩緩開口:“為父想遍了,當世將領皆是不知何人能如此與為父對抗,想來只能是我家婉兒了。”
王婉微微一愣,緩緩抬起頭,頃刻淚崩。
她本來是想來和爹爹道歉的,沒想到卻聽到了這番話。
看著王賁臉上得意而自豪的笑容,王婉心中湧起濃濃的感動,父愛無言,卻恩重如山。
王賁不善表達,總是訓斥,總是責罵。
可現如今,卻能聽到一句真心的誇獎,這叫王婉心中如何不感動。
“女兒不孝.......”王婉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聲音哽咽。
王賁緩緩抬起手,伸向王婉的臉龐,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痕,眼中滿是慈父般的疼愛。
“我家婉兒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