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動作一滯,將烏栩推開來,留心起屋外的動靜。
烏栩面露不滿,扯開他的手,毫無顧忌地繼續偏頭親過去。
黎初忙小聲道:“噓!別發出聲音。”
烏栩動作未停,側頭埋向黎初的頸側。
黎初聽外面的聲響,像是有人在門外停留了一會,現在又沒動靜了。
他估摸著應該是江硯沉回來了,但江硯沉應該知道自己早已睡下,想必是不會進來的。
想到這裡,黎初稍微鬆一口氣。
可這一口氣還未松到底,房門就是咔啷一聲響,兩扇門就這樣朝裡開啟了!
黎初睜大了眼,急忙推搡著烏栩,他環視了一圈床榻,最後將視線放在一旁亂糟糟的被子上,他抵住烏栩,就要將烏栩往被子裡藏起來。
江硯沉按照往常一樣,在黎初睡後,想偷偷進房守著他睡沉。
可這次他剛踏進門,就聽見一陣匆忙的衣料摩挲聲,他察覺到不對勁,往床榻處一看,便看見了讓他肝膽欲裂的一幕。
只見床榻上那南朝太子將黎初壓在身下,兩人均衣衫不整,下面的人焦急推著身上的人,卻是推不動,江硯沉看過去的時候,兩人還這樣僵持著。
直至他望過去,黎初才扯了扯凌亂的衣服,有些尷尬地看向他,而那南朝太子慢悠悠轉過頭,浮現出一臉被打擾的不耐煩,眼裡浸著寒意。
江硯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去的,他在床前停下,聽見自己發出僵硬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黎初還在悻悻琢磨著措辭,烏栩則幫他理了理衣衫,又攬住他的肩,不悅道:“關你什麼事。”
江硯沉目光劃過黎初肩上的手,掃過那嫣紅微腫的唇瓣和頸間露出的紅印,目眥欲裂。
他抬手朝那罪魁禍首甩去一掌,寬袖鼓起,掌風雷靂,激起一陣疾風,攪動了床邊的紗簾。
黎初嚇了一跳,不懂為何江硯沉突然就動起手。
烏栩冷哼一聲,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柄黑色摺扇,眼疾手快地與那一掌相接,另一隻手則拉過黎初,將他掩在自己身後。
但這一擊外放的功力,還是讓黎初感受到一股勁風撲面而來,他本就疲軟的身體不負眾望,倒在了床上。
兩人見狀,忙調轉勢頭,同時撤回了攻勢。
烏栩扶起黎初,急道:“師兄!你怎麼樣?!”
一旁的江硯沉走近一步,也做出要扶的姿勢。
黎初咳了兩下,為自己這一孱弱身子慚愧不已,他擺擺手,道:“沒事,沒事。”
烏栩不放心,就要去探他的脈搏,黎初默默躲過,他道:“無事,就是有些累了。”
烏栩聞言,將黎初安置著躺下,又給他蓋好被子,軟聲道:“師兄先好生歇息。”
黎初看看烏栩,又看看江硯沉,“你們呢?”
兩人異口同聲:“出去打過!”
說罷,兩人一閃而過,轉眼就已經在院中短兵相向。
黎初暗罵一聲,哪還顧得上休息,連忙起身朝門口跑去。
看著院中一人執扇一人揮匕首的鬥毆場面,黎初一邊焦急著一邊不合時宜地想起前世偶像劇中“你們不要再打了”的臺詞。
兩人出招迅速,目不暇接,打出道道殘影,以黎初的小身板,現在著實沒有機會上前勸架。
這時雙方又一次交鋒,烏栩的摺扇和江硯沉鋒利的匕首相接,卻沒有半分被匕首破壞的跡象。
烏栩轉動手腕,摺扇翻過,一枚暗刃從扇骨處驀地飛出,破空之聲響起,直衝江硯沉面門。
江硯沉目露厲色,雙腳點地,身體騰空而起,往後翻轉躲避。
烏栩不給他片刻空隙,向前一踏,凌空當胸一腳,狠狠踢向江硯沉。
這一腳用了十足勁,烏栩將一年來的新仇舊恨陳醋新醋全算在了他身上。
江硯沉連退數步,撞在新砌的牆上,喉間湧出一股腥甜,鮮血從嘴角流出。
他抬頭瞪視烏栩,殺意不減,他粗暴地擦了一下嘴角,舉起匕首就要直撲向前。
這時黎初終於瞅中了空隙,跑過去站在了兩人中間,一手攔著一個人,急色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們別打了!”
黎初看了看江硯沉,生怕他被烏栩傷了個好歹。
江硯沉留意到他的擔心,輕輕說了一句:“無事。”
烏栩歪了一下頭,眼裡戾氣叢生,金冠上墜下兩根墨玉流蘇一左一右晃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