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默默道:“那麼我還是別在這掃王爺的興了。”說著便轉身要走。
“站住!”
江硯沉不悅地皺起眉頭,“這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黎初暗自納悶,這人真是古怪,討厭我就把我趕走不就行了,或者殺了我,一了百了。
還硬要玩這種小孩才玩的把戲。
他嘆息一聲,服軟道:“聽王爺安排便是。”
江硯沉見他如此,心裡緩和了點,他抬頭示意,“坐吧。”
旁邊立刻有人收拾一下,空了個座位出來。
黎初走過去,將鳥籠摺扇放在一旁,坐了上去。
其他人也都落座,眾人你瞧我我瞧你,誰也不敢動作。
宋向逾先跟黎初打了招呼,“第一次見面,小侯爺,我是宋向逾。”
黎初知道北朝丞相也姓宋,他問:“宋丞相是?”
“我爹。”
黎初朝他點點頭,“楊景川,久仰。”
接著一群人才陸陸續續報了自己的名字,黎初一一點頭,反正他也沒記住。
江硯沉突覺有些煩躁,他看向坐在黎初旁邊的一個人,不耐道:“還不給人倒酒?”
那人一聽立馬坐直了,急忙給黎初斟酒,黎初還未來得及說話,面前的碗就滿到溢了出來。
黎初不好意思道:“我不太能喝酒。”
江硯沉聽了一臉不相信,自然想歪了,他冷聲道:“怎麼?不願意喝本王的酒?”
“自然不……”
黎初還未說完,對面一人打斷道:“怎麼會不能喝酒,分明是不給王爺面子。”
開口的人叫曾章,是戶部侍郎的兒子,平時油腔滑調的,經常拍江硯沉的馬屁。
此時他自覺已經明白過來了,這王爺分明看不上這新來的小侯爺,方才出手整治他,這不得幫王爺為難這人幾下?
黎初保持著微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那人又道:“那就喝!不喝是等著王爺餵你麼!?”
砰!
那人剛把話說完,江硯沉就一拳拍在了桌上,黎初眼見著面前的碗都震了起來,酒水晃出來灑了一桌。
江硯沉眸色陰冷,對曾章射出寒光,一字一頓道:“你在跟誰說話?!”
曾章連忙哆哆嗦嗦跪倒在地,“王爺恕罪,我……小人知錯,王爺恕罪!”
江硯沉一言不發,只看向黎初。
曾章動動膝蓋,又跪向黎初,“小侯爺!您大人有大量,我錯了,不該以下犯上言語無狀,求小侯爺饒恕!”
黎初揮揮手,表示不在意。
“謝小侯爺!謝王爺!”
江硯沉又道:“你替他把酒喝了。”
曾章從地上爬起來,走到黎初面前端過他的酒,就兩口灌了下去。
“滾。”
曾章狼狽不堪地告辭了。
屋子裡瞬間鴉雀無聲,一群人連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只有宋向逾臉色複雜地望著江硯沉。
一旁傳來唧唧的鸚鵡叫聲,黎初淡定轉過頭,嘬嘬逗了兩聲,又夾了一旁碗裡幾粒米飯,放至手心伸過去。
一桌子的人就這樣看著他喂鳥。
江硯沉臉色放緩,他對黎初道:“你喜歡這隻鸚鵡?”
看著鸚鵡把米飯吃完,他彎起嘴角:“喜歡。”
他又對江硯沉道:“還要感謝王爺,送我這隻鸚鵡。”
江硯沉眼裡浸出一點笑意,“喜歡就好。”
聽見這樣的對話,桌上的人都呆住了。
有的人在想:怎麼回事,怎麼好像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有的人暗自忖度:王爺果然跟傳說中一樣喜怒無常。
這時,那安靜了好半天的鸚鵡像是觸發了關鍵詞一樣,開始不住開口:“我喜歡你,王爺,王爺,我喜歡你,王爺,我喜歡你……”
……
此時的二樓,靜得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黎初簡直驚呆了,他驟然轉頭看向這小畜生,大哥!你在說什麼!?!?
黎初已經不敢去看眾人的表情,更不敢去看江硯沉的表情。
他尷尬地笑道:“哈哈哈…這個……畜生亂說話,大家……不必在意,哈哈哈……”
眾人此時才倒吸一口冷氣,齊刷刷地看向江硯沉,只見那平常連灌三罈子酒都不帶臉紅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