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平靜的心跳漸漸加快,難道說,施栩要來北城嗎?
他的任務有希望了嗎?要見到施栩了嗎?他會來找自己嗎?
淡定,黎初告訴自己,兩國建交,一般派的都是使臣,說不定這次也只是南朝派了大臣前來,電視劇裡都是這樣的,跟施栩可能根本毫無關係。
不要抱太大希望,他告誡自己。
可他心跳地非常厲害,他抬手捂住胸口,拍了拍。
江硯沉見他如此,靠過去擔憂詢問:“可是哪裡不適?”
黎初深呼口氣,“無事,”他轉向江硯沉,“那你這些天,可有得忙了。”
江硯沉點點頭,又對黎初道:“近日我不在的時候,你多注意休息,萬事小心,切莫大意傷了身。”
“當我五歲小孩嗎,我知道的,你只管去便是。”黎初好笑道。
江硯沉眷戀地看著他,彎著嘴角:“你比小孩難照顧。”
黎初訕笑:“得嘞,是我不自量力了哈,感謝王爺這一年來,勞苦功高,捨身取義,不辭辛苦地照顧我,讓您老人家費心了。”
江硯沉寵溺地揉揉他的頭,拿捏著尺度,一碰就放,笑道:“就知道貧嘴。”
“嘿嘿,”黎初一頓,“哎對了,小不點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帶回來?”
小不點是他給鸚鵡取得名字,那小畜生前日在院子裡飛來飛去,也不知道怎一回事,腳斷了,送到城南鸚鋪治傷去了。
“老陳說,明日會託人送上府,你且在家等著便是,沒什麼大礙。”
“那就行!”黎初這兩天沒聽見鳥叫聲,都不太習慣了。
江硯沉看了看黎初,眯起眼睛起身,朝他說道:“我同禮部鄒尚書約了見面,這會兒該去了。”
“行,你且去忙。”
江硯沉走到他身邊,俯身將黎初身上的披風掖緊,就著這個姿勢逼近了黎初片刻,方才起身。
他喉結動了動,柔聲道:“晚間回來同你用膳。”
黎初笑笑:“好。”
晚飯卻還是沒有等到江硯沉,他託人回府傳話,禮部事務繁忙,趕不及回來吃飯了,黎初只好同白及兩人一起用了晚飯。
然後又天剛一黑,就歇下了。
這身子,覺越來越多了。
南朝來使,兩國歡慶,萬人空巷。
乾和十二年,三月廿五,南朝使者入城,北朝皇帝親自於宮門外接見來使。
民間都傳聞南朝使者身份神秘,地位顯赫,能讓皇上親自迎接,必是那肱骨大臣。
更有甚者,直接說那使者乃南朝皇帝唯一的子嗣太子殿下,因其提出兩國通商互市等政策,親自來北朝與我朝聖上談合作來的。
對這一出言論,有人嗤之以鼻,那南朝太子何等身份,怎會親自來北朝,要是遇到危險,誰負的了責任?
眾人紛紛附和。
此時又有一女子站出來,稱她正午在長慶街看熱鬧時,瞥見了那華麗馬車中的一人。
說到這裡,她突然紅了臉,待眾人追問時,她目露痴色,臉上紅暈不退,忙稱她看見了這世上最高貴最好看的男人。
旁人問,有侯府那王爺和小侯爺好看嗎?
那女子隱隱激動,猛烈點頭,答曰,更勝一籌。
旁人不信,只道外貌這東西,眾口難調,難以平衡。
這女子倒不惱這些人的不以為然,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記憶裡了,這話題到此才悠悠作罷。
黎初站在與人高的銅鏡前,任憑白及打理自己。
今晚皇上大擺宮宴,迎接南朝來使,朝內七品以上官員與同等品級爵位人員均要參加,他自然也要出席。
看著鏡子裡華服錦袍,姿容秀逸的公子,白及連連稱讚。
黎初也覺得他平時的蒼白麵容,被這一身華麗裝扮襯得稍起了點顏色,倒也沒那麼顯病容了。
“咱們走吧。”黎初對白及道。
“公子,若是宴請時辰太晚,你會不會身體不適?”
“無妨,午時小憩了一會,問題不大。”
兩人隨即便坐上馬車,進了宮。
黎初踏進宮門,這才震驚於這宮宴的排場。
守宮侍衛比平時起碼多了三倍,再往前走,便見忙碌的宮女太監穿梭在各宮各殿中,看起來比集市還熱鬧。
黎初帶著白及走到舉辦宮宴的太心殿,此時這一區域燈火通明,錦旗飄飄,持劍將士立於兩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