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與高達夫聞聲出門看熱鬧,正好趕上了秋閨之後,御街誇官。
鮮衣怒馬過於街市,聖旨金令開道在前。
這場面算是萬千讀書人的夙願了,光看著就覺得格外威風。
李太白凝視許久,嘆了口氣:“果然這科舉才是康莊大道,可惜李某無緣於此了。”
高達夫明顯感覺到他的失落,寬慰道:“以太白兄的才學,袖口輕吐即是錦繡河山,又不只有科舉一途。”
李太白聽到這話,頓時被鼓勵到了。
他連連點頭,大笑道:“高兄說得對,以我李太白的才華,在哪裡不能做出一番事業。”
“高兄,我想通了!”
高達夫有些困惑:“李兄想通了什麼?”
“我打算前往洛陽一趟,向玉真公主進獻詩文,她定能欣賞我的才華。”
“玉真公主啊。”高達夫面露思索。
他當然聽說過這位備受恩寵的皇家公主。
近年以來,透過玉真公主的舉薦,的確有不少失意之人得以步入朝堂。
這對科舉落選之人,未必不是一個逆天改命的方法。
有那麼一瞬間,高達夫也心動了。
只是當他想到自己究竟有什麼才幹是可以取悅公主的,一下子就沉默了。
“我的槍法不錯,可惜這高家槍乃是殺伐利器,豈能當做亭臺戲子。”
若是今日之前,興許高達夫也就碰運氣了。
可他如今得到了先祖和英國公的傳承,身上油然而起幾分使命感,不想讓英國公與先祖的傳承在自己這蒙羞。
“我承載著祖輩的重託,不飛則已,一飛定當沖天而起。”
思索之際,李太白看了過來。
他滿臉熱情:“我有一故舊,名為丹丘生,他在玉真公主面前頗有臉面,高兄不妨與我同去。”
高達夫聞言搖頭:“太白兄好意高某心領了。”
李太白一陣不解:“高兄就這麼想到塞北戍邊不成,你我大好年華,本可有更好的去處,何必早早退而求其次。”
“太白兄誤會了,我並非要北上,而是打算暫尋一處苦讀數年,將先祖的傳承掌握。”
李太白聽到這話也不再勸了,他能理解。
高達夫這樣也無可厚非,哪怕換成了他,如果哪一天發現自家祖上出過一位劍仙,他肯定也會先將祖上的武學掌握透徹。
這無關先後,而是世代之行不可丟。
……
一日後。
長安城外。
李太白與高達夫在城下分別,彼此都為了將來而奔波。
恰巧此時,一輛馬車駛過。
杜子美透過車廂探出頭,滿臉好奇地看著這宛如訣別的二人。
他轉頭問道:“叔祖,這二人是做什麼。”
李常笑頭也不抬,淡淡道:“各自追尋胸中的錦繡去了。你這小子可莫要忘記答應貧道的事情。”
“子美省得。”杜子美點點頭,滿臉堅定:“我也要追尋自己心中的錦繡!”
“哈哈,有志氣的小子!”
……
轉眼一年過去。
宋州
孟渚澤
洲中煙波浩渺,蘆蒿層生,雲深處忽有白霧飄蕩。
一間草廬隱居其中。
日出不久。
高達夫例行推演過兵書,這才拿著長槍走到草廬外頭演練,面前擺著三個人樁。
他輕緩抬槍,準備好了進攻的姿勢。
這時,遠處有一孩童飛奔而來。
“高達夫,高達夫,有你的信!”
高達夫目露疑惑,將長槍插在一旁,立即迎了上去。
孩童好不容易停下,臉還紅撲撲的,卻將手裡的信箋遞了過去,儼然一副完成使命的肅穆感。
他的臉上有幾分自得:“這是村頭信郎送來的,我說認得你,這就主動請命了。”
高達夫被他這鄭重地模樣逗樂,笑著道謝:“那可真是要好好謝你了。”
說罷高達夫轉身進屋子,再回來時,手裡抓著滿滿一把茴香豆。
“這是我昨晚下酒剩的,希望別嫌棄。”
孩童看到茴香豆,眼睛瞬間亮了,他兩手合起來接住,忙道:“不嫌棄,怎麼會嫌棄!”
說完他徑自走到一旁,坐著小口吃茴香豆。
高達夫則是當場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