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提前拿到這份報告,給了他稍微拖延的時間,足夠應對。
當晚穆梟帶著軍報匆匆回到將軍府。
果然,在他回來的第二天,皇宮裡就有人前來。
御書房內
“鎮國公府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人還在嗎?”皇帝眯著眼睛,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外面有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首領回答:“沒有。
手下已經在城外設伏,倒是看到一輛豪華馬車,但車上只有陌生乘客,並沒有公子。”
“那公主呢?還在將軍府吧?”
“在。”
“軍報呢?來了沒?”
“還沒有。”
下屬一怔,皺起眉頭說:“按照慣例,應該這兩日就到。”
“繼續讓人監視。”
“是。”
……
穿著黑色官服的太監扯著嗓子假笑道:“平遠長公主,聖上好久未見您和小公子,特意讓我請您和小公子進宮一敘。”
他伸長脖子張望著,“小公子怎麼沒見到?”
董雨霞臉色極為凝重:“小梟這幾天病得很重,身體虛弱,不便出門。”
身體虛弱?
太監臉上的笑容更加虛假,語氣冰冷道:“夫人,皇上非常擔心小公子,如果真生病了,可以請宮廷御醫診治。”
“不用勞煩,這點小病不必驚擾皇上。”
太監不耐煩地推開她,“來人,進去請小公子出來!”
侍衛齊聲應道:“是!”
一下子,幾名侍衛衝向穆梟所在的房間進行搜查。
身後的太監一臉囂張。
只要這次搜不到,就可以把畏罪潛逃的罪名坐實,然後帶走所有人。
如果不是因為鎮國公府名聲太大,根本不需要這般折騰。
其他任何人被查出類似問題,早就被當場砍頭了。
正是因為鎮國公府的關係,所有百姓都不相信政府的說法,甚至還紛紛跪在皇城門口,為左季華鳴冤。
直到今天,每天都有大批民眾輪番來到皇城外跪拜。
想到這裡,太監加快腳步,迅速走進穆梟所在房間,一把推開了房門。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他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太好了!來人!把長公主帶走!鎮國公勾結外敵,左梟逃走了,我要立刻去稟告皇上!”
他抬著下巴,滿臉正氣凜然,冷笑一聲,“這次我得幫陛下清理這些叛徒。”
話音剛落,只見旁邊走出一個走路搖晃、面色慘白的少年,“哼,果然不愧是陛下的心腹,口氣挺大的啊,你是在找我嗎?”
只見那少年臉上佈滿了紅斑,臉色蒼白如同死人,虛弱得彷彿隨時都會倒下,連嘴唇都沒有血色。
他往前邁了一步,身旁的侍衛嚇得往後連退幾步。
天花!
這真的是天花!
“你……別靠近!”
公公立刻變得驚慌失措,“你……得了天花?”
穆梟冷冷地說,“不然呢?我們鎮國公府是不會逃跑的。
金陵城的百姓和我都相信,我父親高風亮節,絕不會與突厥狼狽為奸!”
看到公公一副又嫌棄又害怕的樣子,穆梟笑了,“你不是說我們家畏罪潛逃了嗎?走吧,咱們讓外面的老百姓評評理。”
說完,他邁開腳步直接向府外走去。
門口的百姓見到他,都遠遠地停下來。
這不是將軍的小兒子嗎?
大家一眼就認出了他。
看到此刻病態的穆梟滿臉紅斑,一副快要不行的樣子,大家都心疼極了。
“鄉親們,今天這位公公闖進我家,說我怕事逃跑!就算我娘說我在屋裡養病也不信,還帶著侍衛闖了進來。”
穆梟紅著眼眶,握緊拳頭,“我們鎮國公府世代忠烈,在先帝時,我父親就無怨無悔地守邊關,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現在就憑几封信就說父親和哥哥勾結外敵!”
他犀利的目光看向那邊站著的公公,冷聲道,“我父親和突厥打了這麼多年,早就結下了深仇大恨!
我的祖母就被突厥擄走,死在異國他鄉,幾十年來的仇恨,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下,汙衊我父親叛變真是笑話!”
周圍的群眾一下炸了鍋。
“就是!如果沒有鎮國大將軍,哪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