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獨留賞金閣的黑衣首領僵硬在半空中。
他有些絕望,修為已經快要步入化神,竟然還是在化神中期的衡宿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眼看白衣的小少年凌空踏出,每走一步腳下都盪漾出金色的波紋。
冷汗浸透了衣衫,為首者粗重的呼吸著,寂靜的環境中只剩他的心跳聲。
越來越近了,身體還是不受控制。
他咬著牙連忙開口,“前輩饒命。”
“饒命?”衡宿站在他面前,聲音格外冷漠,“你們是來殺誰的?”
黑衣首領低垂著眉眼,偷偷看向站在地面的少女,喉結滾動。
他大著膽子說道,“劍尊的弟子,蒼鸞雲昭月。”
衡宿聽到這話哼笑一聲,猜對了。
謝清風那小子雖然傻,但不至於讓別人追殺,但阿月就……明明他們阿月很乖啊,怎麼老是有不長眼的來追殺。
“你們接受了誰的僱傭?”
黑衣人用力搖頭,“前輩應該清楚我們賞金閣的規矩,我們只是按照命令辦事而已。”
言外之意,並不知道僱主是誰。
衡宿對著地面的雲昭月道,“阿月,他是來殺你的。”
聽到這話的三人表情各異。
謝清風率先出口,“哈?又是哪個蠢貨?”
顧行淵則是皺眉。
衡宿又道,“是賞金閣的殺手,要不要留活口?”
這句話一出來,黑衣人的身體更加僵硬了,他哀求的看向雲昭月。
卻不料,雲昭月神情冷漠,“既然師叔問不出來東西,那就殺了吧。刀口舔血的人,在來刺殺之前應該已經做好了任務失敗的準備。”
聞言,黑衣人的聲音噎在喉嚨裡。
這……
明明看上去是嬌弱的小姑娘,殺人卻不眨眼。
衡宿也不廢話,長劍極快的橫在男人的脖頸間。
然後黑衣人的首級落在了他手裡。
衡宿神情陰沉的落地,“去佛門之前,先跟師叔去個地方。”
謝清風湊到他身邊,“師叔還有別的事?”
“有啊,去殺人。”
衡宿舉起黑衣人的首級,陰惻惻的笑著,原本人畜無害的模樣瞬間消失。
謝清風連連後退兩步,“嘶,小師叔你的表情好恐怖!”
賞金閣作為最大的刺客組織,曾經得罪過不少人。為了避免別人尋仇,他們的聯絡點有的藏匿於深山老林,又有的混跡於鬧市之中。每一個殺手的資訊都是絕密檔案,更不要說賞金閣的高層。
衡宿把靈舟停在一座城池外面,帶著眾人進了城。
雖然不知道衡宿究竟要做什麼,但是看著對方氣勢洶洶的樣子,謝清風心裡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師叔要是在城內和修士打起來,他們幾個元嬰小菜雞可攔不住。
謝清風越想越害怕小師叔闖禍,已經完全忘記自己闖禍的模樣,只是焦急,甚至還想拿出傳信靈鶴告訴師尊或師伯。
衡宿停在一處看似十分低調的建築前。
雲昭月抬眸,看到那深黑木樓的匾額上赫然寫著藏寶齋。
這是十分常見的店鋪,幾乎每個城池都有類似的地方,主要兜售丹藥、符紙、兵器等。
還來得及思考師叔來這裡殺什麼人……
便看到小師叔一腳踹開了藏寶齋的大門。
雖然看起來是小孩的模樣,但破壞力驚人,深色又厚重的大門被他一腳踹到粉碎。
大街上的行人驚恐的看著這一幕。
而藏寶齋中,幾個小二更是捂住了頭,防止木門碎片砸在自己身上。
站在木櫃臺後面的掌櫃,呆滯的看著踹門的衡宿。
“這位客官?”
衡宿把黑衣人的首級丟在地上,那顆頭咕嚕咕嚕滾到木櫃臺旁邊。
“我找慕容勾玉。”
聽到這個名字,掌櫃更是震驚,連忙轉身朝樓上跑去。
“跟著他。”衡宿同身後的師侄們說道。
雲昭月問道,“師叔,慕容勾玉是賞金閣的人?”
“何止……”衡宿冷笑一聲,“他是賞金閣閣主。”
什麼!?
身後的三人都有些吃驚。
賞金閣閣主是天底下最神秘的人,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而今日師叔竟帶著他們直接去找這位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