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裴傅塵順著顧行淵的問句說下去。
“有大師兄在,師尊就永遠不會看到我。
多年前,大師兄帶著我去做任務。那時他剛突破元嬰,而我不過是築基一層的小弟子。他好倒黴啊…居然遇到了元嬰中期的魔修,他把我藏在陣法中。然後和魔修打的兩敗俱傷,最後拼死反殺魔修。
但陸宇知也受了重傷,奄奄一息,瀕臨死亡。
他朝我招手,不知道是示意我拿些丹藥給他…還是告訴我安全了。突然……”
裴傅塵頓了頓。
他眼底露出強烈的興奮。
“我體內的另一個靈魂同我說【只要陸宇知在萬劍宗中我就永無出頭之日,首徒的位置也休想得到!】
魔君的靈魂命令我殺了大師兄。
我不敢。他就控制了我的身體,撿起魔修的刀,狠狠的刺中了陸宇知的胸口。
大師兄很震驚,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做。可是等我回過神,發現大師兄已經死了…怎麼辦啊,師尊不會懷疑我吧?
好在我只是築基修士,師尊很傷心但沒有懷疑我。但是萬劍宗中卻有風言風語,他們說陸宇知是為了救我而死。每次我有比不上陸宇知的時候,他們都會感嘆,若當初死的人是我就好了!
呵呵…真是可笑。
陸宇知再厲害,不也是死在了我手裡?”
雲昭月冷冷看著裴傅塵。
她記得裴傅塵築基的時候,剛從仙盟離開,不過是十歲的稚童。
原來那時候他便有了這種陰暗的心思。
…
落在裴傅塵身上的符紙很快消失,裴傅塵仿若大夢一場,突然睜開眼睛。
他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心中無比惶恐。
這是他除了一體雙魂之外的另一個深藏於心的秘密!
裴傅塵立馬變了臉色。
“師…師叔祖,不是我。我也是受魔靈蠱惑,其實大師兄死了之後我每天都生活在自責和內疚中!”
說到最後,他竟然信誓旦旦。
顧行淵垂眸看他,冷漠的甩開對方,“真言咒不會騙人。”
裴傅塵面色蒼白。
顧行淵低沉冷漠的聲音響起。
“今日本尊逾規矩,替代萬劍宗執法堂審判你。殘害同門,意圖弒師,反叛宗門,數罪併罰。此罪無赦!”
罪無赦!
裴傅塵跌坐在地,不可置信。
“不要殺我,師叔祖,我一定改過自新。我可是掌門之徒啊!”
然而,手執長劍的顧行淵一步步靠近。
渡劫期的威壓令他無處可逃,恐懼侵襲內心,裴傅塵眼瞳一脹一縮。
下一刻,長劍刺入胸口。
裴傅塵嘴角也淌出血,他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口的靈劍。
冰霜結滿長劍,也凍結了裴傅塵的血液。那種感覺如同無數把尖刀同時刺入心臟。
裴傅塵痛苦的哀嚎著。
但很快沒了氣息。
雲昭月看著地面的屍體,心中突然鬆了一口氣。
裴傅塵死了,魔君也死了。
如今只剩下聖水教與域外魔靈的最後一部分。修仙界將重新歸於平靜。
而這個房間中,只剩顧行淵、雲昭月以及那個黑衣女魔修。
雲昭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把解藥拿出來吧,我不想多廢話。”
黑衣女眼眸閃爍,居然沒有反抗,直接把解藥扔給雲昭月。
雲昭月微愣。
便聽黑衣女人緩緩道,“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求二位不要殺我,待我成事後,要殺要剮二位隨意!”
雲昭月覺得有些諷刺。
“你殺鷺城乃至其他城池的凡人時,有沒有想過這些凡人也有重要的事要做?你的事情重要不能被殺,那別人的就不重要?”
黑衣女人一愣。
她聲音沙啞,“我…我殺人的時候沒想那麼多,只是想要逼迫那人出來。”
“哪來這麼多借口?你既然已經虐殺凡人,就休怪我不客氣了。”雲昭月不再廢話。
長劍直驅而入。
黑衣女人知道她的修為,驚慌的拖著重傷的身軀閃躲,但依舊不可不免的被劍氣所傷。
雲昭月的劍微微凝滯。
她奇怪的看著黑衣女人。
緩緩吐出幾個字,“你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