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走到水絳身側，看著驚恐無比的狼狽女人，她冷笑著捏起她的臉頰。
“既然佛門的人來了水洛城，我先不殺你，便宜你了。”
水絳眼中帶著濃濃的不甘，隨後被卿卿拎起衣領。
卿卿又看向雲昭月，“目的達到了，那些凡人的精氣我會還回去的。但萬生鏡依舊有用…我聽你的話不造殺孽，但他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她在水洛城作亂，本就是為了引出水絳。
但水絳竟然想利用仙門弟子來殺她，真是可笑，當其他人都和水洛城那些愚民一樣好耍弄嗎？
雲昭月點頭。
三人一同走出狐狸洞穴。
外面天色很亮，陽光略微灼目。雲昭月下意識的回頭看師弟有沒有跟上來。
“顧……”
一個音節剛喊出聲，幻夢中的那些事頓時湧上腦海。雲昭月愣住。
她！
她在裡面似乎做了些不得了事？
顧行淵微微抬眸，長而黑的睫毛卷翹，猶如鴉羽。
那雙墨色的眼眸沉了星塵，看向她。
“師姐？”
雲昭月輕咳一聲訕訕轉頭，“沒什麼。”
顧行淵跟在她身後，“師姐可是在想幻夢中的事？我們進入那裡之後，便失去了記憶和修為。做出那些符合身份的事，也是尋常。”
他的聲音平淡，倒顯得她的慌張有些奇怪。
雲昭月不免有些惱羞成怒，聲音雖似尋常，但夾雜了不滿。
“可是你先恢復了記憶，我在裡面做出那些事，你卻不阻止我…？”
顧行淵看她，因為身高，略微垂眸。
如玉般清雋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我阻止了，師姐。”
啊……
是的，他阻止了。
他還說自己也不怕以後會後悔。
可是她當時一直纏著胡鬧！雲昭月頓時覺得臉上發熱。
她咬了咬舌尖，“抱歉師弟，我竟然在裡面對你做那種事。”
雲昭月臉頰氣鼓鼓，略顯嬌憨。
“但是夢中的事又不是真的，所以我就不用對你負責了吧？”
說完，雲昭月追上走在前面的卿卿，看樣子是去找卿卿理論了。
顧行淵一怔，臉上笑意越濃。
可惜，他倒希望是真的。
“卿卿，”雲昭月輕咳一聲，御劍飛到卿卿身邊，看著小狐狸坐在一把長劍上，毛茸茸的大尾巴遮住了自己的頭。
停到雲昭月的聲音，卿卿垂朵晃動。
小狐狸抬起頭，一對如同黑豆般的眼睛盯著她。
“我對你構造幻夢的能力有些好奇。”雲昭月緩緩道。
提到這個，她似乎明白了雲昭月因何而來，卿卿磨著後槽牙，“小月兒，其實你是想問幻夢中的身份吧。”
沒想到她這麼直白。
雲昭月點頭，“那身份你可以控制？”
聞言卿卿炸毛，嗷嗚一聲，“怎麼可能？我要是能控制你們的身份，肯定不會讓那個兇兇的男人做你的丈夫！”
雲昭月：……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
雲昭月為顧行淵辯解，“其實師弟只是不喜歡說話，他不兇的。”
卿卿冷哼一聲，十分不滿，“便宜那小子了。”
“對了小月兒，我還有一件事…”卿卿有些猶豫。
“你說。”
“你師弟…那個兇巴巴的人是不是隱藏了修為啊？”
雲昭月奇怪的看向卿卿，顧行淵嗎，其實他也不算隱藏修為，只是天道把他修為打回原點，渡劫而已。
“並非，他如今的修為只在金丹期。”
卿卿輕咦一聲，“這就奇怪了。按理說以九尾狐血脈之力構造的幻夢只有在最後的時候有機會恢復記憶，而大部分人都是結束之後才能恢復。但他似乎很早就恢復了…”
區區金丹期，怎麼可能做到抵抗九尾狐血脈之力？
雲昭月手支著下巴，緩緩道，“若一個人神魂夠強大呢？”
卿卿若有所思，“倒是有可能了。不管了，總之給你們捏造的身份真的很讓我生氣！可是，再怎麼巧妙也不可能是一對夫妻啊……這也太巧了。”
聽著卿卿的話，雲昭月低頭看著手指，耳尖微紅。
是的，太巧了…
她現在已經不敢和顧行淵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