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身體跪伏的更低。
“是屬下大意,上衍道君被人帶走了。”
“被人帶走?什麼人?”
“對方修為遠高於屬下,沒能識破對方的身份。只不過屬下感受到了西玉佛門和道宗的氣息。”
“裴傅塵”垂眸,思索著西玉佛門和道宗的近況。
他道,“不會,他們不可能知道我們的事情。”
黑衣人也十分認同這一觀點,又接著說,“屬下命人提前在上衍道君體內種下泉先印,依照滄梧護法的意思是,希望您能找到上衍道君並再度種下魔種。”
她又補充了一句,“已經有人開始懷疑我們,所以族人們都不敢輕易行事。只能等少主您來做了。”
“我知道了。我這幾日就會下山。”
得到少主的肯定回應時,黑衣人搖身一變化作一團黑色水霧,消散於房間中,彷彿她從未來過。
屏風後,“裴傅塵”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神情冷漠。
彷彿並不介懷和他人一起謀害宗中的最強者這件事。
黑衣人口中的上衍道君顧行淵,也就是萬劍宗的修士,輩分和修為要比裴傅塵的師尊高,但卻十分年輕。
百年前的除魔之戰,上衍道君才剛成名。
萬劍宗都說上衍道君正在閉關,其實不然。如今的道君正化身成為煉氣小修士,渡天道的劫。他過了,便能飛昇。
而只要有道君這個威脅在,他們想做的事情便不會成功。所以只能趁他處於煉氣期的狀態下,為他種下魔種,讓他走火入魔無暇分心!
“日後出去為我尋一個人。”
“裴傅塵”突然開口說話。
空間扭曲,身體中操控者已經換了另一個人。
“找誰?”
突然醒來的裴傅塵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似乎是在觀察方才究竟發生了何事。
“那人身上有印記,你見了他就會知道了。”
“好。”
裴傅塵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滿另一個靈魂對某些事情的隱藏。
等雲昭月回到蒼鸞宗時,已經入夜。
她同謝清風說著話,而謝清風背上的正是顧行淵。
到了劍峰內,人少了許多,也不必遮掩顧行淵的存在。所以謝清風便自告奮勇要把顧行淵送到仙府中。
遠遠看到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月白色直襟長袍,那人用修長的手指握了一盞散發著淡黃光芒的燈籠。
“是大師兄。”雲昭月對謝清風提醒道。
大師兄謝修竹是謝清風的同胞兄長,兩人相貌如出一轍。
只不過與性子頑劣的謝清風不同,他氣質清冷,神情淡淡不苟言笑,輕易就能分辨二人。
夜深了,柔和的燈光襯得謝修竹眉眼中似乎有一抹睏倦。
他目光落在二人身上,薄唇微動。
“你們回來了。”
謝清風輕咳一聲,心虛的眼神飄忽,“這麼晚了,大師兄怎麼在這啊……哎呀好巧。”
謝修竹緩緩開口,“謝清風,我在等你。”
青年的眸中映著燈籠中的光,神情莫名嚴肅了起來。
“哦,啊哈哈哈是嗎?”謝清風乾笑幾聲。
雲昭月察覺出氣氛不對勁,狐疑的看向兩人,“謝清風,你是不是又闖禍了?”
“怎麼可能!我很乖的。”
謝清風悄悄後退了幾步,往雲昭月身後藏。
那躲什麼?而且腿還在發抖!
謝修竹解釋道,“謝清風走之前答應我兩日後回來補以前未做完的課業,如今已經過去四日了。課業加倍,東西我已經放在他房間了。”
謝清風如同受到晴天霹靂,苦大仇深的哀嚎了一聲。
雲昭月忍不住嘴角微微揚起。
“阿月。”謝修竹突然開口,“你先別笑,你兩年未歸。”
雲昭月:……
所以還有一堆課業等著她是吧?
除去日常修煉,宗門弟子也需要熟知其他術法、招數,以便於行走在外時更加方便,這就是他們的日常課業。
聽到有人比自己慘的時候,謝清風眼睛眨了眨,臉上的神情似乎緩和了些。
下一秒就看到謝修竹拿出戒尺。
“執法堂孫師叔後山的靈藥田是你燒的吧?師門何時教過你縱火?”
“哥!哥!兄長有話好好說,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