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蘇氏原是個禍水(1 / 2)

他的情緒似乎只有在觸及她的時候,才會變得異常的敏銳,會喜悅,會期待,會忐忑,也會……傷心。這是一個連他自己也感到新奇的、鮮活的自己。

他想起昨夜,她少有地氣紅了眼睛,對他說:“區別就是,從頭到尾,我從未喜歡過齊孝然。”

她從未如此氣急敗壞地對他說話。

可是他的介意與嫉妒,卻在那一刻,驀地釋然了許多。

她本就是和他不一樣的人。

她的道德包袱很重。她會愧疚,會自責,會心軟,會憐惜弱小,甚至會憐惜每一條生命。那些對他來說有些陌生的情緒,她都有。

可那不是喜歡。

他昨天被妒火燒得幾乎昏了頭,他怨她沒有顧及他的感受,甚至恨不能殺了齊孝然洩憤。可是回頭想來,她的心情,他又何曾真的體諒過?

他撩起車簾向外看去,馬車臨河而走,時有飛鳥掠過水麵。

鳥翔於空,魚潛於水,各自侷限於一方天地,永遠不能同遊。

而江畔竹與桃混栽,竹林堅韌,桃花嬌豔。它們不同,卻相映成趣,形成“竹外桃花三兩枝”的意境。只因大地廣博,包容萬物。

日光照在他銀色的指環,他眸光微轉,落於那指環上良久,方才鬆了手,讓車簾垂了下來。

京郊。

車駕次第,旌旗招展,扈從前擁後簇,威儀非凡,正是天子回京儀仗。

那年輕英俊的帝王似是奏摺看得倦了,屈指揉了揉太陽穴,唇畔幾分若有若無的淡笑:“這些言官,可是一刻也不讓朕清靜。京中又有了什麼天大的事,要這位寧御史特來攔駕勸諫?”

陘舊答道:“回陛下,聽說寧御史是來彈劾楚王殿下的。”

“彈劾楚王?”皇帝聞言,倒是饒有趣味地揚了揚眉,微笑道,“那孩子處事向來端嚴,怎的也讓言官抓住尾巴了?”

陘舊賠笑道:“言官們吹毛求疵,也是有的。”

皇帝遂命:“傳。”

不多時,寧知慕便被人引到了御前,他跪下行過了大禮,聽聖上問:“聽聞爾欲彈劾楚王,楚王怎麼了?”

他雖是微笑著發問,卻自有一派不怒自威的帝王風儀。寧知慕心頭沒來由地一慌,未敢直視天顏,奏道:“啟稟陛下,臣彈劾楚王殿下行止失儀,竟公然於廷尉府外毆打魏王殿下。”

皇帝問左右:“真有此事?”

陘舊道:“回陛下,臣的確得到訊息,魏王殿下與楚王殿下在廷尉府外有所衝突。但馬上被人勸住了,並未引起大的騷動。二位殿下都是年輕氣盛的年紀,魏王殿下又剛捲入舊案的紛爭,興許心緒不佳。兄弟間偶有摩擦,若於人情而言,本為尋常之事。陛下操勞國事,夙興夜寐,故而臣未敢以此事叨擾聖心,望陛下恕罪。”

寧知慕聽他如此說,忙道:“侍中大人此言謬矣。我大殷素以孝治天下,楚王殿下不敬兄長,行為惡劣,倘若輕縱,恐有違孝悌之道。還請陛下三思。”

皇帝問:“二王因何而起衝突?”

寧知慕愣了一下,卻道:“回陛下,這個……這個臣也不是很清楚。”

皇帝面色微沉,道:“連原因都沒弄清楚,就來上奏彈劾。寧御史,爾欲讓朕辦一樁糊塗案嗎?”

寧知慕忙跪下,道:“臣惶恐。”

皇帝道:“朕陪太后於京郊禮佛,朝中奏摺也一日不斷。爾為人臣,不知為君分憂,卻為這等不清不楚的瑣事逾矩攔駕。再者,爾為侍御史,倘王公有失,當稟於御史中丞,再奏於上。爾可知禮?寧卿,若不能勝任御史之職,不如讓賢。”

皇帝語氣並不算重,而一句一句聽來,卻令寧知慕汗流浹背,戰戰兢兢。他叩頭請罪:“微臣知錯,望聖上恕罪。”

皇帝道:“罷了。念爾初犯,朕就不深究了,發至御史臺處置。跪安吧。”

待得寧知慕退下了,陘舊才道:“陛下,可要臣將此事調查清楚?”

皇帝卻淡淡地笑了:“還有什麼好查的?朕這個二弟的品性,朕又不是不清楚。阿鳳脾氣不壞,想來也是看不下去了,才會對他動手吧。老二若是真的受了委屈,早就哭哭啼啼地跑到朕面前告狀來了。他自己不來,卻慫恿個御史語焉不詳地為他抱屈,想必那捱打的理由,他自己也有些難以啟齒了。”

陘舊道:“聖上英明。”頓了一頓,又道:“陛下,剛剛得到密報。”

他上前低語幾句。

皇帝不覺驚怒,道:“真有此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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