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終究弄丟了他嗎?(1 / 2)

莊嚴肅穆的大殿上,兩排宮婢魚貫而出,殿門被緩緩地閉上,隔絕了外間黃昏的斜照。

皇帝擱下手中的茶盞,目光沁寒,投向那靜靜跪於殿中的少女。

縱使對她有著諸多不滿,卻也不能不承認,這少女是極美麗的。即便如他一般,見過的美人不知凡幾,也很難不為這樣過於出眾的美貌所驚豔。

這樣的美麗是罕見的。

不是那種過於豔麗的美,她美得太安靜,如一捧泉水,如一輪明月,如一場悄無聲息的雪。

不張不揚,卻有一種近乎於震撼人心的力量,讓人半分也移不開目光,甚至連呼吸也忘了。

大約也只有這樣的少女,才會讓兩位親王在御前公然相爭,而旁觀者卻皆以為理所應當吧。

拋去那些偏見不說,這位少女不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的確與他那驚世絕豔的弟弟堪稱絕配。他也曾被這樣出塵如仙的風姿打動,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心將她許配給自己最愛惜的弟弟。

可是後來,一再發生的事,卻讓他對這位少女好感盡消,甚至讓他懷疑,是他看走了眼,送了一個妖姬到弟弟身邊。

而到了現在,再看到她跪於階下,即便很清楚她做過的那些出格的事,卻也很難對著這樣清美又嫻靜的少女生出什麼惡感。不得不說,這樣的一張臉,是很富有欺騙性的。

他終是開了口,問:“聽聞你昨夜與虎賁郎齊孝然密會於私宅,當真?”

縱然早已心知不妙,但是親耳聽到皇帝問出,還是難免心神震動。

蘇漁伏拜於地,竭力不讓自己的聲音中露出慌亂,道:“陛下明鑑,密會二字實不敢當。先父與齊郎中高堂乃多年摯友,先父去後,齊公對臣妾姐弟多有照拂,有如慈父。此恩此情,臣妾銘記於心。昨日忽聞故人之子病重,臣妾心甚憐憫。承蒙楚王殿下仁德,命醫士前去診視,臣妾亦隨之前往探視。僅是出於道義,絕無半分私情。”

皇帝冷笑道:“蘇側妃真是口齒伶俐,黑的也能說成白的。楚王於旁的事上雖然明慧,但在感情的經歷上到底太過於單純了,難怪會被你這樣花言巧語的女子哄騙了去。”

蘇漁一驚,忙道:“陛下言重了,臣妾怎敢?”

皇帝道:“怎敢?朕看你膽子大得很。你謂齊孝然為‘故人之子’,卻絲毫不提他與你曾經有過婚約的往事。你將昨夜之事以‘隨之探視’一語輕巧帶過,卻對你於外臣宅邸逗留至亥時五刻的逾矩之行緘口不言。在朕的面前,也敢這般避重就輕,意圖糊弄朕。可這天下之事,又有什麼能逃得過朕的眼睛?你以為朕會像楚王那樣,處處寵著你縱著你,還是會像那起昏君一般,輕易被人混淆了視聽?”

蘇漁不想皇帝竟是明察秋毫至此,一一道來,讓人不寒而慄,連她昨夜離開齊宅的時辰,竟也說得清清楚楚,不覺一時間心頭大亂,艱難地組織著語言:“陛下……”

卻被皇帝冷冷打斷:“你與昔日未婚夫於西華門外、紅綃閣中多次密會,昨夜更是留在他的私宅至晚不歸。蘇側妃,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可還懂得皇家的規矩?”

座上人言辭如刀,字字鋒利,逼問得蘇漁只能伏首請罪:“臣妾該死。”卻覺有如俎上魚肉,竟已是全無生路。

而她直到此刻,才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她有多害怕失去他。他的溫柔,他的生氣,她有多眷戀。

可她終究是要弄丟了他嗎?

她幾乎顧不及自尊,語無倫次地、哽咽著為自己辯解:“是臣妾不懂規矩,但是,臣妾從來沒有不忠於楚王殿下!臣妾可以對著天上的父母起誓,臣妾心中愛慕的人,從始至終,唯有楚王殿下而已。”

皇帝聽得可笑,嗤道:“事實如鐵,蘇側妃蒼白的狡辯,還是省一省吧!”他說著,到底難耐幾分怒意,“朕真是不明白,你還有什麼不滿足。你已有楚王這樣的夫婿,竟還和御前郎官拉扯不清,真不知是貪得無厭,還是愚不可及,連瓊玉和瓦礫也分不清。”

蘇漁無話可答,只能深深伏首。

卻聽皇帝道:“是朕識人不明,竟將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送到楚王枕邊。朕今日,就要更正這個錯誤。”

蘇漁大驚,抬頭看去,卻見皇帝面色陰沉,將紙與筆甩到她面前,命道:“寫!你依舊難忘齊孝然,欲要同他雙宿雙飛,懇求朕放你們離開。”

蘇漁怔怔地撿起紙筆,方才回味過來他話中之意,頓覺如墜冰天雪地之中,被絕望湮沒了心魂。

她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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