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榻邊坐了,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啊?”
蘇漁聽他言語關切,心中反而更為難受,她強忍著淚意,低聲道:“我沒事。”
夏鳳兮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道:“你在發燒。”他揚聲道:“來人!”
候在門外的侍女郎官們都恭然趨了進來。
夏鳳兮命道:“傳太醫。”
有郎官應聲去了。
夏鳳兮目光掃過眾婢,冷了語氣,道:“好端端地為什麼會生病?你們怎麼伺候主子的?為何不傳太醫?”
眾婢俱跪下請罪,道:“奴才該死。”
夏鳳兮正欲再言,卻覺衣袖被人輕輕扯了一下。他轉過頭去,低聲問:“怎麼了?”
蘇漁看著他,輕輕道:“殿下,是我不想驚動,請你不要怪罪他們。”
夏鳳兮道:“好。”側臉叱道:“還不快滾。”
眾人皆退下了。
夏鳳兮方欲起身,蘇漁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道:“別走。”
夏鳳兮心內甚是愛憐,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道:“我不走,我想給你倒杯水。”
蘇漁輕輕嗯了一聲,卻不肯放開他的手。
他低頭看著她,見她眼中似乎噙了淚,盈盈未落。
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問:“蘇漁,你可是難受得厲害?”
蘇漁喉嚨微微有些發啞,她道:“我沒事。”頓了頓,抬起眼睛來看他,輕輕問:“殿下,你昨夜為何沒有回府?”
夏鳳兮怔了一下,他可以隨口編個理由,卻不想對她說謊;他可以將實情相告,但又怕她擔心。
蘇漁將他的猶豫看在了眼底,她苦笑了一下,道:“殿下,你找到了你一直想找的人。”
夏鳳兮道:“蘇溫然,只是我的恩人而已。”
蘇漁淡淡笑了一下,道:“恭喜。”
夏鳳兮皺眉道:“你不要多想。”
蘇漁放開了他的手,她低垂下長長的睫,遮住那雙失去了光彩的眼眸,慢慢道:“我也曾經有過一個幸福的家,可是有一天,父親去了戰場,那個家就消失了。我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從那個夢中醒過來。殿下,如果你遲早要拋棄我,就別對我太好。倘若我註定要一無所有……”
她話音未落,卻被那人傾身吻住了雙唇,吞沒了接下來的話語。
蘇漁一怔,頓覺腦中一片空白。不同與以往溫柔的親吻,夏鳳兮的唇重重壓著她的,唇舌纏綿間,滾燙而熾烈。蘇漁被他親得全身發軟,幾乎不知身在何處。
良久,那人方才放開了她。
蘇漁尚且有些目眩神迷,微微抬起眸子,看向身上那人。
卻見他眼眶微微有些發紅,他看著她的眼睛,聲音有些低啞地道:“你怎會一無所有,你有我。”
蘇漁看著他,什麼話也說不出。
忽聽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停在了屏風之外,有郎官稟道:“殿下,娘娘,太醫到了。”
又聽一人拜道:“微臣李容給楚王殿下、側妃娘娘請安。”
夏鳳兮命道:“上前來。”
那太醫便走至榻邊,道:“勞娘娘伸出手來,讓微臣請一請脈。”
蘇漁依言伸出手去,便覺那太醫隔著帕子輕輕按在了她腕上。
她忍不住看向夏鳳兮,只見他眉心微微蹙著,目光緊盯著太醫,儼然關切妻子病情的丈夫。
她眸子輕輕一動,淚水卻悄無聲息地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
他所言是真,她相信。
但昨夜的離府別宿也是真,他眼中閃過的猶豫也是真,他吻她的時候,陌生的薰香氣味也是真。
也許朱櫻說的對,他畢竟是殿下。他們天生都有這樣的本事,把愛分成好幾份,分給好幾個人。
可是,她卻不會。
李太醫站起身來,道:“殿下,娘娘不過是偶染風寒,並無大礙。微臣開個方子,讓娘娘每日按時服下,多多休息,三五日便可痊癒了。”
夏鳳兮聽他如此說,面色方才稍稍放鬆了幾分,語氣也少有的帶了些溫和,道:“佩玖,送李太醫出去。”
他看著他二人下去了,回過頭來,拉起蘇漁露在外面的手腕,輕輕放回了被中,替她掖了掖被角,道:“蘇漁,你且睡一會兒吧,我在這裡陪你。”
蘇漁遲疑了一會兒,終是問出了口,她輕輕道:“殿下,對你而言,蘇溫然只是恩人而已嗎?”她看向夏鳳兮,“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