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膳之後,因夏鳳兮與夏有琴有些事要談,蘇漁便先回房間了。
夏鳳兮問夏有琴道:“師父,葛嶺坡那夥人查得怎麼樣了?”
夏有琴笑道:“這件事,你真該好好謝謝為師。那夥人裡面有沒死絕的,我辛辛苦苦把他救活了,又折騰了他大半夜,什麼話都招了。是你查出的東西太多,有人狗急跳牆,想要殺你滅口。我早上讓魏璟親自把他押送到雲州去了,刺殺親王,明侯這回徹底栽了。當年莊賢貴妃寵冠後宮,劉家雞犬升天,整整二十年吶,如今明侯一倒,國庫怕要充盈不少嘍。”
夏鳳兮道:“可謂是及時雨了。大哥剛登基時,國庫空虛,處處掣肘。強軍,變法,治水,無不需要銀子。如今休養生息這幾年,也正是時候。”
夏有琴笑道:“你倒是步步為營,越來越像你哥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哥把你調到太府寺,還真是做對了。你哥瞭解你,也愛惜你,既要讓你做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也要讓你做翱翔在天上的雄鷹,你可不要辜負他的信任和期望啊。”
夏鳳兮道:“是。”又問:“師父,昨日我所中的是什麼毒?可能由此調查下毒之人的身份?”
夏有琴想了想,道:“這個怕是不容易。合烏毒還算常見,黑市裡流通的也不少,搞到不難。怎麼,你認為昨日射傷你的人與葛嶺坡的人不是同一夥人?”
夏鳳兮道:“不是。昨日射傷我的人,他的目標,是蘇漁。”
夏有琴有些意外,想了一想,卻道:“鳳兮啊,我說一句話,你別不愛聽。想殺她的人,十有八九是你招來的。你想想,她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仇家?還不是因為你寵愛她,有人眼紅了,才欲除之而後快。依我說,你倒不如冷落她一些,也省得替她招那些人的惦記。”
夏鳳兮道:“蘇漁無父無母,出身也不算高,我若再冷落她,只怕想對她下手之人,愈發肆無忌憚了吧。何況,她本就是我的人,我喜歡她,堂堂正正,為何要藏著掖著?倒是那些偷偷摸摸想要傷害她的人,我才一個都不會放過。”
夏有琴聽了,不由得笑了笑,道:“你如此說,也有道理,方才為師所說的話,你就當沒有聽過吧。徒兒啊,你若是想知道是誰想對她下手,不妨先想一想,最近有哪家姑娘想嫁給你,一定得是有點希望的才算,不然不至於恨她到這個地步。”
夏鳳兮道:“我想過了,傅家和蘇家。但,皇嫂自幼對我多有照拂,傅相在朝堂之上也常對我有所提點,傅家的幾位公子,都與我有些私交。我知傅家家風甚嚴,端方大氣,不像能做出這種事。不過,也不能斷言。至於蘇家,我倒更為懷疑。”
夏有琴道:“蘇家的姑娘?”
夏鳳兮道:“蘇漁的堂妹,蘇侯的小姐。”
夏有琴笑道:“傅家嘛,我還可以理解。但蘇侯的小姐,憑什麼想著嫁給你啊?可是你先招惹了人家?”
夏鳳兮道:“不是。”
夏有琴看著他笑吟吟地道:“你少糊弄為師了。為師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你沒招惹人家,她一個侯府小姐,敢高攀你啊?她又是那小姑娘的妹妹,可是她來你們府上找她姐姐的時候,你對人家做了什麼,讓人家拿到了把柄?”他說著,一個激靈,道:“鳳兮,我該不會快有徒孫了吧?”
夏鳳兮聽他越說越離譜,有些無奈,道:“您想多了。她三年前救過我,我一直將她離別時的信物留在身邊,讓她有些誤會。不過我已經把信物還給她了,也明確拒絕了她。”
夏有琴笑道:“嚇我一跳,我就知道,我徒兒不是會亂來的人。不過,照你所說,那蘇侯該是你家那小姑娘的伯父,蘇家便是她的孃家。怎麼你不愛屋及烏,反倒先懷疑起了蘇家?”
夏鳳兮道:“用侄女的幸福來換取榮華富貴,這種人,我看不上。”他說著,頓了一頓,又道:“師父,其實今天還有另外一件事,我想請您幫忙。”
夏有琴聽他說得鄭重,便問:“何事?”
夏鳳兮道:“我想讓她成為我的嫡妃。師父,您與大哥從小一起長大,情誼匪淺,您能不能也幫我寫一封信,勸一勸大哥?”
夏有琴聽了,面上微微有些為難,他笑了笑,道:“我看得出來,她是個好姑娘,你們兩個也很是般配。但她畢竟不是出身四大世家的嫡女,這件事你趁早不要想了,你哥不會答應的。”
夏鳳兮道:“大哥已經答應我,會好好考慮此事了。”
夏有琴不覺一怔,道:“真的假的?”
夏鳳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