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對手這麼快就打起了水煮魚的主意,說明這個菜還是很受大家歡迎。
新鮮事物的吸引力而已,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成了酒樓裡最普通的一道菜,甚至走進百姓的飯桌,金妍也沒指望靠著一道菜活一輩子。
院子收拾得差不多了,灶臺今天也能砌好,該買的東西都得備齊,金妍拉著金瑞德又是東逛西逛,買了滿滿一簍子的貨物。
眼瞅著過了午時,金妍提議今天坐牛車回去,金瑞德心疼錢,又心疼金妍,本想自己走回去,讓她一個人坐牛車,金妍不同意,要不一起走要不一起坐車。
金瑞德拗不過金妍,索性就依了她一回,兩人揹著簍子到街尾,路過他們村子的牛車還在等人,問好價錢,兩人提著揹簍上了車。
牛車還挺寬敞,牛車的後面是木頭搭的架子,架子上蒙了一層厚厚的油布,用來遮風擋雨,裡面已經坐了四五個人,估計都在車裡坐久了,便有人嚷著讓車伕早點出發,車伕覺得跑一趟不容易,想多等幾個客人。
金妍閉著眼睛打盹,此時外面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討價還價聲,接著爬上來好幾個人,車身都跟著晃悠。
真是出門沒看黃曆,金妍睜眼一瞧,上車的不是別人,正是老宅的一幫冤家。
陳老太帶著孫氏還有金莉莉坐在對面的座上,大家誰也不吭聲,彷彿彼此都是空氣,空氣中又散發著濃濃的火藥味,只要一點火星就能炸開。
老車伕吆喝了一聲,甩了下鞭子,牛車緩緩往前走。
金妍跟金瑞德扶著面前的簍子,默默對視了一眼,各自低頭閉目養神。
陳氏滿臉的嫌棄,拿眼珠子瞪著對面,好像這兩人是偷她錢財的賊,是燒她房子的惡棍,怒罵的話就在嘴邊,又忌憚家裡老頭子的威嚴,硬生生憋著。
孫氏吃過虧,自然不敢再招惹,但是這個女人吧,幾天不犯賤,嘴就難受。
上次吵鬧過後,金老頭跟家裡所有人都交代過,誰也不準再招惹金妍,孫氏又是那個挑事的主角,自然被訓得最狠。
表面是服氣了,心裡一直堵得慌,好在今天身邊還有個金莉莉,這可是金老頭的寶貝疙瘩,孫氏暗自皺眉,自己惹不起,有人替她出氣不是更好。
金莉莉本就是個沒主見的,想到以前,這個死丫頭就是她家的傭人,踩在她腳底的貨,突然厲害了起來,把一大家子都不放在眼裡,這讓她怎麼能忍?
“小妹,聽村裡人說山上泉眼裡的魚可值錢了,只要能撈到,那就發財了。”孫氏對著金莉莉說道。
這種事情孫氏知道也不稀奇,金妍就是有意讓人把這口風放出去,不然賺錢都沒來處。
有一些人是信了的,自然也有人是懷疑的,不管你如何想,短短几日一窮二白的人家突然就買了院子,定是發了橫財的。
“誰信吶?那二嫂也讓二哥去找找看?”
“我真是有這個心思的,有錢不賺的是傻子,等你二哥有錢了,嫂子讓他給你攢嫁妝,扯布做新衣,咱不學那些眼皮子淺的。”
金妍心裡冷哼了幾下,你一家可不就是傻子嗎?淨想著做白日夢。
“你倆就消停點吧,眼紅別人也得看有沒有那資本,賣兩天魚就夠買房子了?沒有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那真真是見了鬼了。”陳氏這話裡真是帶著毒刺,好像她親眼見了別人做了啥勾當一樣。
金瑞德不經意的皺了下眉頭,兩隻手攥得緊緊的,卻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吵架不是她們的對手,對女人動手他又是不屑的。
金妍瞥了他一眼,安慰道:“哥,明天上街上別忘了買本黃曆,以後出門得挑個好日子,免得碰到一些穢物,見了讓人倒胃口。”
“死丫頭,你埋汰誰呢?”金莉莉一聽,直接繃不住了,她就不信了,以前一年也不說幾句話的人現在變得這般牙尖嘴利,非得挫挫這丫頭的銳氣。
“這位小嬸子,我跟我哥說話,你插什麼嘴?你要不是那些髒玩意,你上什麼心?”
孫氏一看兩人吵吵起來,心裡那個得意。上次吃的虧,她可不會忘了,自己被打的披頭散髮,自家男人手臂到現在還吊在胸前,一想起這些,兩眼都往外噴火。
可自己在整個家裡並沒有什麼地位,平時就靠拍拍陳氏的馬屁,佔點小便宜,金老二整天鬼混,惹點事出來公婆都是埋怨她沒用,自己的男人都攏不住。
幸好這次有小姑子在,她是知道這個小姑子最不喜歡三房,尤其現在三房過得看起來比他們還好,嫉妒得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