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茹聽劉氏這樣一說,倒是心虛了起來。
“三弟妹這是信不過我嗎?你就把心安穩的收肚子裡吧,保準你滿意。”說完一臉尷尬的微笑,比哭都難看。
這個大姑很少回來,就連原主的記憶裡對這個大姑都沒什麼熟悉感,偶爾回來對他們兄妹三人也沒有過疼愛,就憑這一點,金妍覺得事情很蹊蹺。
“大姑這話說的,我娘怎會信不著您吶,即使我娘不提這事,我也打算親自去偷偷看看這一表人才的公子到底長啥樣呢?”
“你這小賤蹄子,還要不要臉面了,誰家的姑娘會有你這樣的心思,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別跟你爹一樣不懂好歹。”陳氏也怕露了餡。
更想起當初自家老三為了娶劉氏,硬是拒絕了屠夫家的閨女,幾十兩白花花的銀子沒了,陳氏就連夢裡都咒罵個沒完。
陳氏覺得這是天意,就是來補償她的,聘禮就八十兩,她怎麼會放過這塊肥肉?
“奶說誰不要臉呢?我娘操心我那是她應該的,奶要操心就去操心小姑吧,我現在還小,就算我大了,我也跟我爹一樣,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金妍知道陳氏又在為難劉氏。
“反了天了,這家有你說話的份嗎?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兒,這事你們聽著就行,一切都由你大姑跟你奶安排。”金老頭藉著酒勁,大聲呵斥。
“奶跟大姑儘管去安排,小姑也好,婷姐也罷,反正我不嫁,非得要逼我,大不了魚死網破。”金妍毫不示弱。
“三弟妹,三弟不在了,這三房還得是你做主,姐也是看你們過得困難,幫襯你們一把,人家可是豪氣,聘禮就給八十兩呢?”金茹不愧是做生意的人,知道窮苦人最渴望的無非就是錢財,這是赤裸裸的誘惑。
“大姐,容我回去跟妍姐兒商量商量好嗎?”劉氏到底是個軟性子,一時沒有更好的辦法,想著先把事情擱置再找對策。
“商量什麼?你跟她商量?”陳氏惡狠狠的指著金妍,“這事就這樣定了,她小孩子不懂事兒,你也不知好歹嗎?”
陳氏覺得還是要把利益丟擲來,才能讓劉氏痛快點頭。
“妍姐兒不是一心還想著讓德哥兒唸書嗎?我也想好了,到時候這聘禮留一半家裡,三十兩給幾個哥兒唸書,十兩給妍姐兒置辦嫁妝,讓妍姐兒風風光光出門。”陳氏聲音洪亮,說到激動時唾沫星子都在空中飛舞。
“哎喲,奶都想到這樣遠了嗎?那我今天也把話說死了,誰愛嫁誰嫁,指望我那是門都沒有!”
金老大跟金老二聽到陳氏的安排,醉醺醺的眼眸子都亮起了光。
尤其金老大,先前在雜貨鋪當掌櫃,店家懷疑他做假賬給辭退了,這幾天正在鎮子上到處晃悠找新的主家,昨天去金茹家恰巧聽聞這事,心裡難掩高興。
家裡陡然暴富,都在琢磨著怎麼樣才能讓自己也瓜分點,彷彿眼前大把的銀子向他們飛過來,一個比一個貪婪。
看到金妍如此堅決的態度,金老大倒覺著這妍姐兒缺少教育,就連老爺子的話都不放在眼裡,怒道:“你爹走得早,我這個大伯得說你幾句,你姑一心為你們著想,你怎能如此不知輕重?”
“大伯要是也覺得這是天下難尋的好事,大可以把婷姐許配出去啊,大伯常年在鎮子上做工,有這樣的親家照拂一二,不是更好嗎?”
“你這孩子說的啥話,大伯看在你爹的份上,也斷不會做如此不仁不義的事情,人家相中了你,這是你的好姻緣,也是咱家的時運好,大伯怎能毀了你的幸福。”
金老大一副正經嘴臉,話說的冠冕堂皇,絲毫不覺得違心。
“請問大伯,他家人幾時就相中我了?”金妍嗤笑一聲,:“我連鎮子上都多少年不曾去過,說得好像我跟她家公子私會過一樣。家境這樣好的公子兒我算沒這個福氣了,我跟婷姐兒姐妹情深,我願意把這個福分讓給婷姐。”
金妍說完就去攙劉氏:“娘,我扶你回去歇著吧。”
急得金茹一個勁兒衝著陳氏眨眼,心裡嘀咕著妍姐兒幾時這樣潑辣大膽了?
原想著只要劉氏抵不過錢財的誘惑,把親定下,糊弄過去等花轎抬進了門,金妍也就該老實認命了。
不曾想如此費勁,看來自己五兩好處費也不是想象中那麼容易得手,金茹真是氣得肝顫,偏還不能發作,憋屈的要命。
“三媳婦,你先回屋歇著吧,這事就這樣定了,誰說也不好使。”陳氏硬是搬出了當家主母的派頭,威嚴霸氣。
金妍虛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