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小丫頭口氣不小啊?”一個三角眼香腸嘴的小個子說道,呲著一嘴的黃牙,金妍看著都作嘔。
“唉,你們看看,就這貨,送到窯子裡都賣不著兩錢,居然張嘴就要一千兩的聘禮。咋啦,你家是沒鏡子嗎?”陳大勇跟邊上幾個人笑道。
“大勇哥,她家沒鏡子我可以撒泡尿讓她自己好好照照,我這還是童子尿呢,照得可清楚呢。”黃牙話剛說完,幾個人笑得肩膀都抽抽。
原來是跑她面前撒氣來了,金妍盯著陳大勇看了一眼,嘖嘖嘖,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皮囊,人模狗樣的玩意兒。
她腳尖勾起地上的泥塊,對著大黃牙踢了過去,泥塊打在黃牙的膝蓋上,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黃牙膝蓋吃痛,哭喪著臉,疼得直叫喚。
“給你們一個警告,回家拿糞舀子好好漱漱嘴,誰要活得不耐煩,儘管到我面前嘚瑟一下試試。”
金妍說完,端著包子瀟灑的離開,留他們幾個人在風中凌亂。
陳大勇氣得嘴巴都快歪到耳朵根了,本想帶著幾個人來羞辱一番金妍,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雪不緊不慢地下了好幾天,沒有一場像樣的,一會落一點一會落一點,經常走人的道上早沒了蹤跡,只有山頭跟田地裡還殘留著薄薄的一層。
今天的陽光真好, 溫度雖然不高,陽光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娘,咱們這片山頭可有主家?”
劉氏正在院子裡掃地,有些地方雪被太陽一曬,化成了水,若不及時打掃結了冰容易摔跤。
“這倒是沒聽說,不一直都是咱村裡的嗎?沒聽說歸了誰家,不然咱們咋還隨便上山去打柴火。”
金妍覺得這種事情問劉氏有點多餘,一個幾乎整天不出院子的人也很難知道這些事情。
“哦,等回頭我去問問五爺爺吧。”
金妍倒了一杯熱水,坐在門口捂手。
“三嬸在家嗎?開開門。”
劉氏聽到敲門聲,準備放下手裡的掃帚。
金妍耳朵尖得很,這聲音她可是熟悉的,就是不知道老宅的人又跑來作什麼妖。
“哦,妍丫頭也在家呢,今天咋沒去鎮上。”
金莉莉一看開門的人是金妍,有點驚訝,片刻又裝作一臉的平靜,開口問道。
“你跟她廢什麼話。”邊上的陳氏連裝都懶得裝,扯著嗓子對著院裡面喊道,“你娘呢?我找她有事。”
隨即自顧自的往院裡走,金莉莉依舊站在門口,她可不願意進這個門,甚至可以預見只要金妍在家,一會肯定沒有好下場,進去還得被攆出來,不如不進去的好。
“噢,我怕地面一會結冰,正在掃地呢,您找我有事兒?”劉氏見到陳氏,骨子裡還是有一絲的敬重,只是不多而已,能有的也僅僅是面子上的。
“後天是個好日子,咱們家辦喜宴,你得去幫幫忙,另外禮金也得備足了,怎麼也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陳氏說得理所當然,好像劉氏依然活在她的魔爪之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啥喜事還得我娘去幫忙?你確定你沒找錯人?”金妍知道劉氏抹不開面子,這陳氏腦子是不是因為天冷被凍糊塗了。
“你二伯又給你娶了個二伯孃,你爹跟你二伯可是親兄弟,就算你爹不在了,你娘也不能這點手足之情都不顧了吧?”
“噢,鬧了半天,是楊寡婦進門啊,就這點事情還要讓我娘去幫忙?一個到處跟人搞破鞋的殘花敗柳她也配?那我就把話說個清楚,牆上貼對聯——門都沒有!”
“你這死丫頭,真真個鐵石心腸的玩意兒,別忘了前些天我們還來給你家新房添福來了呢。不去幫忙就算了,人要沒空,禮到就行。”陳氏沒想到今天金妍居然在家,不然就憑劉氏,她還不是妥妥的拿捏了。
“哎喲,你還有臉提那事呢?你有臉說我都沒臉聽,拎來的雞蛋又要回去,這是人乾的事兒?我們肯定沒空去,禮錢現在就給你帶去。”
陳氏眼珠子骨碌碌轉著,沒空去也行,還省了酒菜錢呢,錢到位啥都好說。
“娘,你去屋裡取三文錢來,咱們可不屑做那沒皮沒臉的事情,就算是莊鄰,人家有喜事來請咱也不能不給些薄面。”
陳氏那邊剛一陣竊喜,聽到三文錢,頓時腦瓜子嗡嗡的。
“什麼?三文錢?你打發要飯的呢?”
“咦,要飯的可給不了這樣多,咱們又不是大戶人家,錢多得沒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