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肚子裡的孩子是瑞文的?”陳氏驚奇的眼光看向陳巧兒,又兀自搖了搖頭,這兩人啥時候弄到一起去了,她是一點眉目都沒看出來。
“姥姥,難道我還跟你說假話嗎?這孩子真的是瑞文哥的,您若不信,那你親自問他好了。”陳巧兒低著頭,嬌羞得別過臉,不敢直視陳氏的目光。
這樣的事情陳氏自然是要問個清楚的,要真的是金瑞文的種,她是喜聞樂見的,這也是金家的第一個重孫兒,況且兩邊都是自己的至親,更重要的是兩人成婚連聘禮都省了。
家裡的銀錢一直都是陳氏攥在手裡,按照道理,家裡長孫的婚事,她是少不得要花錢的,現在看來是大可不必了。
陳巧兒雖說是自己比較寵愛的外孫女,可畢竟不是閨中待嫁的黃花閨女,境況當然有所不同,就算自己不出聘禮,金茹那邊也說不出個理兒。
也就是看在自己親外孫女的份上,若是換了別人,進她金家的大門都是個問題,還想著要聘禮,簡直痴心妄想。
金瑞文也是個拎不清的主兒,在縣裡的時候也沒少找過窯姐兒,可終歸對女人瞭解得太少,一不小心著了陳巧兒的道。
他心裡也清楚陳巧兒不是清白之身,可是自己確實也跟她同了房,自從那夜趁著酒勁得手之後,金瑞文還有些自責,誰知道陳巧兒並沒有怪罪他,反而言語中處處帶著曖昧的口吻。
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荷爾蒙爆棚,哪裡經受得住這樣的撩撥,兩人自此一發不可收拾,沒少找時間苟合,沒羞沒臊。
金瑞文沒想到的是,陳巧兒居然懷孕了。陳氏親自逼問,他只得承認,得到想要的答案,陳氏召開了一次家庭會議。
眼瞅著天越來越熱,這婚事要儘早,不然陳巧兒挺著個肚子,連院子都別想出去。
這個訊息對秦氏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她一萬個不願意,可不願意又能如何,她當不了這個家。
不願意的又何止她一個人,金瑞文打心裡也是不願意的,睡陳巧兒,不過就是生理上的需求罷了,在他的眼裡,陳巧兒跟街裡的窯姐兒沒啥區別,他從來沒喜歡過她,更沒想著要娶她。
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他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坐在金老大身後,垂著個腦袋,整個腦子亂成了一鍋粥。
秦氏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了金老大的身上,自從知道自家男人跟楊寡婦有染之後,她已經很多日子沒跟金老大說過話,平日裡見了楊寡婦就像見了仇人,恨不得千刀萬剮。
男人的思維跟女人本身就有著千差萬別,對於金老大來說,金瑞文娶誰都一樣,為金家傳宗接代就行,而且陳氏也說了,這個婚結的好,不用掏腰包下聘禮,還可以請客收禮小賺一筆。
誰會跟銀子過不去?金老大自然也沒有反對的道理,這樁婚事就這樣定了下來,四天後是個吉日,時間倉促,就算有些東西準備不足,也要把酒席辦得熱熱鬧鬧,當然也是為了收禮金。
金茹得了陳氏的信,急匆匆地從鎮上回了金家,這樁婚事金茹還是願意的,自家的閨女現在是啥身份她心裡明白,金瑞文雖說文不成武不就,可也是一個未婚的健康小夥子。
按照金茹以前的想法,除非把陳巧兒往遠了嫁,就近的話,也就能嫁個死了婆娘的鰥夫,或者身體有殘疾的,稍微條件好的人家誰能看得上。
若是那種窮得連飯都吃不飽的窮小子,嫁過去也是遭罪,倒不如不嫁,所以對金瑞文她自然挑不出什麼問題,唯一不滿意的就是一文錢的聘禮都沒有。
“娘,好歹我也是嫁閨女,雖然瑞文是我的親侄兒,嫁入我親哥哥家裡,也不能白送啊,好歹我也養了她這樣多年,聘禮多少給點也好看,不至於讓人提起來我面子上一點光都沒有!”
話說的並非沒有道理,然而陳氏的想法又豈能是隨便就可以改變的?
“你也別跟我拿喬,這個時候還說什麼裡子面子的,咱巧兒就算再好,也是許過人家的吧。娘這也不是偏心,在我這裡,手心手背都是肉。這也就是因為是我外孫女,換做別人家這樣的閨女,還想進我金家的大門?”
依照陳氏刻薄的性子,對面的人若不是金茹,早跳腳開罵了。
“所以聘禮這事你就爛到肚子裡去吧,以後提都不要再提,我是好不容易哄得你大哥點頭,你大嫂還在氣頭上呢。你若因為這個事兒不願意把閨女送過來,你接回去我也沒有意見。”
“娘說的啥話,我哪裡有不願意的意思,好了,不提就不提,只要他兩人以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