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找活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們來晚了,工人已經招滿了。”金妍不想明面上讓她難堪,沒有正面交過手,眾人面前替她留了一絲顏面,一句客氣話擋了回去。
對於來幹活這件事兒,金老二是一萬個不願意的,原本就是懶得吃飯都不想嚼的人,怎麼願意大冬天跑到山上去下苦力。
楊寡婦聽說金妍把自家的姥爺跟大舅都喊來了,同樣都是親戚,劉家有肉吃,他們金家也不能傻乎乎的看著銀子全落到別人的口袋裡。
可怎料楊寡婦好話說盡,金老二就是不同意,楊寡婦決定自己出面,好歹一家人,若是金老二能當個管事的,不僅工錢比別人多,重活也不需要他伸手,這樣好的差事去哪裡找。
然而對於金妍的個性,金老二比楊寡婦更瞭解,這個丫頭對金家老宅就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偏偏楊寡婦不信邪。
“妍姐兒,你看這樣大的山頭,這樣多的工人,沒個貼心的人照看著怎麼行?你爹不在了,你二伯這不就跟你爹一樣,這些事情交給他,你不得一百個放心。”
果然是後進門的,這些話,就算孫氏那麼厚的臉皮,她也不敢在金妍面前提,楊寡婦自認為自己能力出眾,能哄得那些男人為她鞍前馬後,區區一個小丫頭片子還不好糊弄嗎?
“請問你瞭解你家男人嗎?你才進門幾天?我爹不在還有我姥爺我大舅呢,你就趁早歇了這個心思吧,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金妍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走了幾步又轉身看了眼門邊的劉峰。
“小舅,把門關上,該吃飯了。”
“哎,好。”
重重的關門聲讓楊寡婦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吃了個無情的閉門羹,她有些後悔沒聽金老二的話:你若不信我你就去。是啊,她真不敢相信,這丫頭這般不近人情,說話沒有一絲溫度,像個冰塊。
金妍沒想讓楊寡婦下不來臺,偏偏有人自己不識抬舉,當別人是傻子。
金老二是什麼人,全村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奸懶饞滑,誰家有正事會請他那真是瞎了眼,還想當個管事的,連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他都管不明白。
“咋樣?不聽我的話,非要去碰個釘子,這下心裡舒坦了吧。”金老二對著喪著臉垂著頭的楊寡婦說道。
“真是你們金家的種,油鹽不進,蔫兒壞。”楊寡婦有了一絲怨氣。
“小寶貝,小點聲音,這話要是讓娘聽見,可沒你的好果子吃。”
“你娘你娘,整天就知道你娘,你一個大男人,還有點出息不?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你們這一大家子好。”
“我沒出息,你不也嫁給了我?現在嫌棄也晚咯。”金老二伸了個懶腰,脫了鞋子往炕上爬。
“我嫁你那是沒辦法的事,金老二,別以為老孃多稀罕你,若不是你當初算計我,我才不會跟你這個懶貨過一輩子。”
對於之前金老二的小恩小惠,楊寡婦接受的心安理得,甚至有種霸佔男人的快感,可對她獻殷勤的可不止金老二一人。
一個放蕩的女人,讓別人家的男人對自己忠心,任由她擺佈,有種說不出的成就。
如今嫁進了門,讓她守著這樣的男人,天天面對,又失了興致,說不出的厭惡,然而事已至此,後悔也晚了。
“你少血口噴人,還不知道誰算計了誰呢?你要搞清楚,到底是誰爬上了誰的床。”
金老二也不是省油的燈,楊寡婦的風流韻事他自然是清楚的,這種女人他只是想玩玩而已,千人騎萬人睡,喜歡她的風騷,又噁心她的浪蕩。
若不是金老頭執意讓他娶,他一萬個不願意,況且楊寡婦自己承諾嫁妝豐厚。
就連陳氏都被所謂的大金鐲子迷了心竅,可是直到今日,楊寡婦也沒兌現諾言,這讓金老二多少失了顏面。
陳氏多少次有意無意提起,楊寡婦裝傻充愣,彷彿從來沒有這回事一般。
楊寡婦漸漸感覺到金老二根本就是個靠不住的主,甚至這個家裡各個都充滿著算計,她知道若是身上的錢一旦落入陳氏的口袋,自己很快就跟其他媳婦一樣,任由陳氏宰割。
所以她極力捂好自己的銀錢,陳氏因為這個念想,對她還算另眼相待,她看得很清楚,陳氏這個人,除了銀子,六親不認。
可是她不理解的是一個個那麼有心計,卻擺平不了一個黃毛丫頭,三房如今像發了橫財一般富裕,說到底都是一家人,這樣好的關係不知道利用,實在可惜。
村裡那麼多外人都知道靠著三房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