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大姐帶著三個兄弟跟陳氏從理論到爭吵,楊寡婦雖然跟陳氏不對付,可現在大敵當前,明面上也算握手言和,一致對外。
陳巧兒一看對方人口眾多,又是兇悍的很,偷偷跑到陳家把金莉莉給叫了回來,兩家旗鼓相當,不分上下,吵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
孫家來人不少,兄弟裡有的是潑皮無賴,然而強龍鬥不過地頭蛇,不敢貿然動手,金老二成了千夫所指,被罵得狗血淋頭,卻只是勾著脖子埋著頭,一聲不吭。
孫大姐愣是沒想到金家如此蠻不講理,金家更是覺得孫家不可理喻。
於是,孫家提出要報官,狀告金家謀殺,只要涉及到命案,官府還是會進行審理斷案,陳氏臉上閃過憂慮,不過很快又釋然,孫氏屬於自殺,自家又不理虧,只不過開堂過審,金老二也得脫層皮。
“你只管去告,老孃奉陪,銀子你們是一文也別想見著。人又不是我們害的,少拿官府來壓我。”陳氏的語氣斬釘截鐵。
孫家見如此威脅都沒能起到一點作用,一般人家是不願意跟官府扯上關係的,陳氏卻毫不在意,看來孫氏的死的確是屬於自殺,可自殺總也有動機吧。
“我妹妹好歹也為你金家生了兩個孫子,當牛做馬十幾年,怎麼可能會想不開?就算是自殺,也是被你們逼的。”孫家大姐厲聲質問。
金老二跟楊寡婦渾身一個哆嗦,孫氏自殺是事實,可被逼到絕路也是事實,而且說到底,他們兩人才是罪魁禍首,楊寡婦眼珠子轉來轉去,得想個辦法把自己撇乾淨才是。
事情可大可小,若是孫家不鬧騰,孫氏的死如同一顆小石子丟進河裡,掀不起任何大浪,若是一直這樣鬧騰,畢竟一條人命,也夠讓人頭疼,金老頭坐在院子裡,叼著菸袋,若有所思。
最著急的莫過於金老二跟楊寡婦,孫家若是知道真相,兩人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楊寡婦湊到金老二跟前,偷偷耳語一番,金老二眼珠子瞪得溜圓,一會搖頭,一會又點頭,自己拿不定主意。
“都到這會了,你還有什麼可想的。”楊寡婦恨鐵不成鋼,用力擰了下金老二的胳膊,疼得他齜牙咧嘴。
孫家自然不願意在這裡打持久戰,不說人力財力,就這樣遠的距離,每天來回折騰也夠嗆,商議了一番,從二十兩銀子降到十兩,算是往後退了一步。
十兩銀子那就等於從陳氏的身上抽血割肉,對於金家的提議,她就當是放屁!
金老二走到陳氏跟前,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回屋裡,陳氏心領神會,清了清嗓子:“老孃進屋喝口水,你們願意回去,看在兩個孫兒的面上,咱們以後還是親戚,要是非得絕了關係,我也沒意見,但是錢你們休想得到一文。”
陳氏和金老二進了裡屋,金老頭也跟著去了,不一會三人從屋裡出來,金老二一改剛才的慫樣,掩面哭了起來。
突然鬧這一出,弄得孫家人像是見了鬼,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看來金老二是有了懺悔之意,懺悔又如何?人都沒了,孫家來的目的可不是看金老二賣慘,他們只想要銀子。
“老二啊,別哭了,娘知道你心裡難受,可冤有頭,債有主,孫氏她被人逼死了還要我們來替罪,老天真不睜眼啦。”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陳氏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大腿跟著嚎了起來,金家的院子瞬間成了舞臺,兩人在臺上咿咿呀呀唱著一出大戲。
沒過多久,院子裡漸漸聲音越來越小,不多時,竟然關起了院門,看熱鬧的人統統被關在了大門外,沒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莊鄰們竊竊私語,小聲討論著,難不成是陳氏妥協了?大家一個村裡住了好些年,對於陳氏多多少少算是瞭解的,這不像是陳氏的做派。
在大家的議論聲中,大門譁一下開啟,孫家眾人直奔村東頭而去,喜歡看熱鬧的人一路尾隨,想要看個究竟。
誰也不會想到,這把火居然能燒到三房這邊,不知道唱的又是哪一齣。
孫大姐被金妍攔在門口,面目漸漸兇狠起來,瞪著眼睛看著金妍,劉氏的話說的很直白,我跟你不熟,你是孫家大姐,找人也應該去老宅才是。
“一直以為三弟妹是個老實人,原來心裡一直藏著把刀子呢。看來別人說的沒錯,這些年裝可憐也挺累的吧。”
金妍覺得奇怪,孫氏的孃家人跑到她家作什麼妖,剛想開口,劉氏對她悄悄眨了眨眼。
“孫家大姐說話真讓人聽不明白,我跟誰裝可憐了?我心裡何時又藏了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