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絕叮囑完這些小事,看向裴景時語氣突變:“王叔最近可安分?”
王叔,聽起來多諷刺啊,卻又實實在在是他的王叔!
裴景扯了扯嘴角,眸底盡是不耐煩:“昨夜杜松青在禮部撿到了一張殘紙,那上面提及了‘荒山’,那禮部侍郎還慌慌張張地在尋找那張殘紙,你說他安分不安分。”
玄一調查出來的結果,證明荒山同前朝天子已經沒有關係,然而真正想謀朝篡位的竟然是王齊石,這可是讓他大吃一驚。
沒想到那老東西,胃口倒是夠大,害了他的永安,還想要了這個大周。
“什麼?!禮部都有他的人?”
蕭明絕吃驚一問,隨後抿了抿唇,大概覺得自己太過於訝異,又補充道:“他?是哪個他?”
裴景的那雙極為漂亮的桃花眼此刻烏雲密佈,帶著某種危險的意味:“他?自然是你的好岳家了。”
說起王齊石,裴景心中是有一股悶氣。
他因為蕭明絕的緣故放過了太子妃,斬草不除根,他始終覺得日後太子妃若是反撲,到時候他的永安會不會躲不過。
所以這個時候,裴景對蕭明絕可是沒有半分好臉色。
聽完裴景的話,蕭明絕罕見地沒出聲,沉默了起來,這事關重大,他不知道要怎麼說,或者說要怎麼去保證。
低氣壓的襯托下,幾人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就連蕭明珠,都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她中毒時候的煎熬,疼,是真的很疼,那種生不如死的感受卻是比不上心中的疼。
因為太孫的原因,她選擇了原諒太子妃,選擇了將這件事煙消雲散。
可再次提起來,她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她的恨還是會翻湧而出。
“王齊石的命,等我從江南迴來,我必取。”裴景看不得蕭明珠難受,她一難受,裴景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哥哥不必想太多,太子妃畢竟是染兒的母妃,我會盡力保全她,前提是她與接下來的時候再無瓜葛。”
這是蕭明絕第一次看見蕭明珠有如此冷淡的態度,居然同裴景的無情重合了般。
這讓他再次不得不承認,當初他們對自己唯一的妹妹有多殘忍。
否則她一個天真爛漫又心善的少女,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他又怎麼敢開口,讓他們放過太子妃?
蕭明絕用力閉上了眼睛,遮住了眼底的沉痛,再次睜眼時,他對著蕭明珠理解的笑了:“永安沒有錯,錯的是他們,永安做什麼,哥哥都會明白的。”
若是太子妃還有什麼隱瞞了的,就算蕭明珠再開口留人,只怕裴景也不肯。
他又有什麼資格讓裴景刀下留人?
“不說了,只是想告訴哥哥過兩日我們就下江南了,並不是要讓哥哥想起那些不好的過去的。”
蕭明珠彎了彎嘴角,整個人又窩在了裴景的懷中,似乎她每次覺得難受,只要靠著裴景,這種難受就會得到緩解。
裴景雖然沒說話,可那雙眸裡的戾氣淡了許多,在看向蕭明珠的時候更是直接的消失不見,只剩下柔情。
“好,等會回宮後我讓長風送些東西過去給你,沒有什麼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蕭明絕點頭,只是出來踏青賞玩的心情一去不回,再怎麼掩飾,也覺得無趣了。
他起身去尋顧詩詩她們,蕭明珠卻同裴景說起了話:“阿景為何要那樣說,哥哥其實也很為難的。”
“他為難,是因為他沒有處理好,而我,我從來求的就只有永安,任何對永安不利的因素,我都不容許它們存在。”
“染兒沒了母妃,會很傷心的,我也是真心喜愛染兒。”
“只要她沒做過,就不怕我查,永安不用想太多,一切有我。”
若是她做了,裴景也可以讓她死的無聲無息,對於旁人的評價,裴景早就不在乎了。
裴景兩隻手穿過蕭明珠的腰間,緊緊地擁著她,聲音如舊又藏了怕:“我不能再失去永安了,我真的會瘋的,永安。”
蕭明珠聽著裴景強健有力的心跳,輕闔雙眼:“我也不能沒有阿景的,阿景此次下江南,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受傷。”
蕭明珠一直很擔心裴景的身體,她清楚的知道,凡事有關她的,裴景都要親力親為,若是實在遇上不可抗的事情,她希望裴景能好好活下去。
江南水鄉,可惜他們不是去賞玩,她的暗衛派出去了一大半,傳回來的訊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