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杜松青,自從平南王說問問自家女兒開始,他就停下了用膳的動作,全神貫注地看著蕭清清。
在聽見蕭清清的那些不畏世俗眼光的話時,他錯愕了一瞬,卻又覺得蕭清清說的十分有道理,眼底閃過一絲驚喜。
果真是個奇女子,這種言論他還是第一次聽,不過他可以接受。
他們家雖然窮,可父親從來都只有母親一人,生活也過的過去。
重要的是,他記憶中父親一直都很疼母親,母親也很疼父親,關係融洽和諧。
“晚輩覺得蕭小姐說的字字在理。”
一句話,就消平了平南王的怒意,獲得了蕭清清的好感。
杜松青清了清嗓子,鄭重道:“晚輩家中只剩下晚輩一人了,但是我保證,若是我與蕭小姐相處得來,蕭小姐的一切要求我都能做到。”
此時的杜松青在蕭清清眼中的形象,簡直能用高大威武霸氣來形容,不僅替她擋了平南王的接下來的怒火,還認可了她的建議。
蕭清清情不自禁地朝杜松青莞爾一笑,杜松青也不再像從前那般躲躲閃閃,而是光明正大地回了一個微笑。
平南王見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也懶得再去指責蕭清清什麼了。
女大當嫁,何況他本來就欣賞杜松青,以後被折磨的人都沒問題,他有什麼問題呢,隨緣吧。
在杜松青旁邊的顧府,隱隱約約聽到一些,顧夫人便側頭小聲同顧詩詩討論:“其實娘覺得杜松青也不錯,只不過你們無緣。”
那話裡的意思似乎還有點遺憾。
顧夫人不知道,蕭明絕看上顧詩詩了,那日蕭明絕將顧詩詩送回府,她還以為是沾了蕭清清的光,畢竟那是蕭清清的表哥。
而皇宮中的流言蜚語,也只在宮裡盛傳,無人進宮,自然無人往外傳了。
顧詩詩穿過人群看向主位旁邊的明黃色身影,心中充滿期待,面上卻不顯:“清清也是娘看著長大了,娘不為她高興嗎?”
顧夫人點了點顧詩詩的額頭:“說的什麼話,娘自然是高興的,只是清清都定下了,娘擔心你啊。”
滿月宴結束以後,蕭明珠命翡翠去將蕭清清和顧詩詩留下:“就說本公主留她倆說幾句體己話。”
翡翠到的時候,蕭清清和顧詩詩正準備兩人同乘一輛馬車走,蕭清清拒絕了杜松青送她回府,說下次,這次她有事要和顧詩詩一起。
杜松青也不惱,他打算騎馬默默地跟在她們的馬車後面。
蕭青雲離席前,特意同蕭明珠和蕭明絕說了句:“尚可。”
兩人心裡明鏡似的,一下就反應過來他們父皇說的尚可,是在說顧詩詩尚可。
現在只要兩人戳破中間那層窗戶紙,蕭明絕就可名正言順地將人娶進東宮。
東宮院子裡就剩宮人們收拾的忙碌身影,群臣們都已經全散了。
一直無人搭理的舒雅不知何時走到了蕭明絕得身邊,語氣親暱地挽著蕭明絕的手臂道:“太子爺,妾身先帶小元寶回雅蘭殿了。”
“嗯,去吧。”蕭明絕到底是沒有拂她的面子,沒有將自己的手臂抽出,只是心境,再不復當年相識之時了。
這挽著他的手的人,大概只是想讓底下的人看看,她還是得寵的…
舒雅讓嬤嬤從蕭明絕手裡接過小元寶,領著一堆人和一堆賞賜回雅蘭殿,蕭明絕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有些酸澀不已。
儘管他告訴自己無數次,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可每每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心都會週而復始的疼一下。
“回清華殿吧。”蕭明絕丟下這句話,便走了。
蕭明珠心裡很不是滋味,其實有的選的話,她又怎麼會和舒雅變成陌生人,她又怎麼捨得看見她的哥哥難過。
她又怎麼會願意看到舒雅一次又一次地做些小動作來剜她哥哥的心,蕭明珠不經意紅了的眼眶,讓一旁的裴景心中升起一個念頭,他想要殺了舒雅。
任何讓蕭明珠煩心傷心的事和物,他都不能容許存在。
裴景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濃,濃的像一把刀,懸在僅剩的太子妃和宮女身上,她們都控制不住地想發抖。
蕭明珠思緒飄來飄去,沒有發現這一幕,直到翡翠帶著蕭清清和顧詩詩前來,蕭清清隔遠喚了聲“永安”,才打破了這個僵硬的氣氛。
失神的蕭明珠被蕭清清歡快的聲音吵醒,她勉強提起笑容:“來啦。”
等到兩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