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日子,回到了正軌上,宮人們對蕭明絕三個宮殿來回跑的日子,很快就習慣了。
其實蕭明絕完全可以將人喚過去清華殿看,大可不必自己親自跑一趟去的。
在這點上,蕭明絕還受了宮人們私下的讚揚,將他的體貼傳的沸沸揚揚的,蕭明珠聽到的時候,愣是覺得怪怪的。
於是她寫了信,讓君離替她帶給裴景。
:阿景,近日來宮人們私下讚揚哥哥凡事親力親為,上午去雅蘭殿照顧側妃,下午去正殿照顧太子妃和太孫,全副心思都投在後宮上,是不可多得得夫君人選。
:還有許多宮女私下幻想,想要被哥哥看中當個官女子,不知阿景對此有何看法?
蕭明珠已經習慣無論大小事都和裴景分享,完全沒想到自己這話屬於大不敬,屬於議論儲君。
當然了,蕭明珠也不怕被人知道,畢竟她和蕭青雲也是這樣討論的,沒有君臣之分,只有父女。
而蕭青雲則更是過分,居然淡定地回蕭明珠:“若是永安喜歡,養幾個面首也是可以的,父皇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時蕭青雲的那個表情,就跟今日用了膳食沒有那樣平靜隨意。
蕭明珠簡直被她父皇的話砸得暈頭轉向,這都是些什麼話啊。
天地可鑑,她可從未往這方面想過。
她覺得這輩子她都遇不到像裴景這樣的人了。
儘管說三妻四妾很正常,可她心裡還是熱衷於一人到白頭的。
另一邊的裴景忙的團團轉,正吩咐著馬車內的坐墊要做的更軟些時,君離將信送到了裴景手上。
裴景自己停下忙碌的身影,讓暗衛們繼續,自己轉身回到書房,再慢慢將信開啟。
看完信過後,他的唇角勾了勾,然後從一旁拿出一張紙來,提筆寫下他自己的看法。
君離還在書房前的空地上等著,近來都是這樣。
因為第一次的時候君離將信送到了便隻身回宮了,他忘不了蕭明珠那個失望的眼神。
是以後來的每一次,他都會耐心的等,等裴景的回信到手了,再匆匆趕回宮。
君離一路騎著快馬回宮,蕭明珠就候在宮門前,身後跟著翡翠,翡翠勸她在殿內等,畢竟快到盛夏了,日頭愈發毒辣。
你讓蕭明珠坐,她是坐不住的,還不如直接在宮門口等。
馬蹄聲傳入耳朵,一匹黑馬疾速地往蕭明珠的位置跑來,蕭明珠的眉眼瞬間被染上喜悅,揮著手不停地喊:“君離!”
滿頭的珠飾迎風飛舞,連裙襬都左右晃動不肯安生。
君離一個利落乾脆的下馬動作,惹得宮道上的宮女紅了臉,君離立馬從懷中掏出書信,笑著遞給蕭明珠回道:“公主。”
蕭明珠笑的是比百花還盛,一邊往殿內走,一邊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裡面露出“永安親啟”四個游龍般的字。
:永安今日心情可好?收到永安的信景十分開心,恨不得立馬進宮與永安當面探討這個話題。
:這方面景有些孤陋寡聞,但景認為,若是真愛一人,就不會再有第二人出現,凡此種種,不過是想讓自己內心更心安理得些。
:同時,景認為心愛之人,一人足矣,再多,心也裝不下了,哪裡還能分心。
裴景這信寫的,也不知道是在探討,還是單方面在表白,字裡行間都透露著對蕭明珠的濃濃愛意。
蕭明珠一邊看一邊情不自禁地笑,眸底爬上了一股油然升起的驕傲。
看吧,這就是她的裴景。
她還發現近來的裴景,越來越會哄人了,甜蜜浪漫的話都是一籮筐一籮筐的來,完全不同於別人形容的“沉默寡言”。
蕭明珠託著腮,看著殿外的海棠花,忽然嘆道:“唉。”
君離見她方才還十分開心,突然間就唉聲嘆氣起來,又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長的極好的海棠花,有些不明所以:“公主見了信不開心嗎?”
蕭明珠搖了搖頭:“不是。”
君離又問:“那是怎麼了?”
蕭明珠將頭枕在雙臂之上,聲音帶著些許委屈:“我是在想,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阿景啊。”
數日不見,甚是想念。
蕭明珠深知裴景是因為下江南的事忙的不可開交,聽聞近日來北鎮撫司又有幾樁小案件。
她怕裴景還要進宮來陪她的話,那就連歇息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她只能硬生生的壓下思念,勒令裴景歇息,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