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蕭明珠是笑不出來了,她整個人靠在裴景的半邊身體上,整個人像提不起精神一樣。
梳好的髮髻被她自己拱的亂糟糟的,聲音悶悶的從裴景懷中傳出來:“阿景啊…啊…我想要你陪我,可我又約好了清清她們。”
蕭明珠覺得糟糕極了,她既想要同裴景待在一起,又想要同蕭清清顧詩詩她們一起聊天品茶,十分矛盾。
蕭明珠兩隻手抓著裴景的一隻手,緊緊地握住,像是洩氣般又道:“我已經許久沒有同阿景一起一整日了。”
好不容易裴景得了空,還是一整日,這種時候多難得啊,蕭明珠後悔死了,她應該先問問裴景的,現在只能怪自己不夠自己細心了。
裴景將手緩緩抽了出來,伸到蕭明珠的後背輕輕拍打著,另一隻手從前面環住蕭明珠的腰,嘴唇貼著她的耳邊,柔聲的安撫道:“我一整日都會在宮中,永安約會完了我立馬就來,絕不讓永安等。”
裴景也不想走,可又能怎麼辦呢。
“好。”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蕭明珠用鼻尖輕輕蹭著裴景的下巴。
“永安真乖。”
裴景摸著蕭明珠的頭,身體有些緊繃,暗歎一口氣後又朝殿外喊道:“翡翠,進來替公主將髮髻重新梳一遍。”
守在殿外的宮人突然聽見裴景的聲音,都不約而同的嚇了一跳。
如今明珠宮的宮人只要看見裴景來,就會自覺地退到殿外。
一是裴景一來,蕭明珠的瑣事都不用不上他們了,二是他們不是蕭明珠,抵擋不住裴景身上若有似無的威嚴。
裴景也不會為了他們刻意收斂身上的氣息。
蕭明珠乍一聽見裴景的話,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已經下意識摸上自己的髮髻。
果然,鬆鬆垮垮的。
“啪”一聲,還掉了一根簪子下來。
裴景瞧見她的小動作,失笑道:“還是美的。”
“哼,我去重新梳妝打扮一下。”
蕭明珠自知失禮,嬌哼了一聲,自己利落乾脆的從裴景懷中出來,也喚了聲翡翠。
懷中頓時一空,裴景難免有些失落,還想抱多一會兒呢。
裴景也跟著起身,騰空的雙手左右撫平衣袍上被蕭明珠拱出來的褶皺,雙眼凝視著嬌憨的蕭明珠道:“好,那我去尋阿絕了。”
翡翠是等到裴景走出殿門,她行了個禮才進殿的:“公主。”
“嗯,將桌子收拾一下,重新上一些糕點,準備好雪頂含翠。”蕭明珠邊進裡間邊吩咐著,她估摸著兩人應該也快到宮門了。
從宮門處步行到明珠宮,也需兩刻鐘,足夠她重新打扮了。
與蕭明珠估計的差不多,蕭清清和顧詩詩正好到宮門,被禁衛軍提醒皇宮內不能駛入馬車。
顧詩詩由婢女扶著下馬車,蕭清清則自己就從馬車上一躍而下,豪氣地擺手跟想要扶她的婢女說:“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能下來。”
就這點高度,蕭清清是一點都不帶怕的,她還試過從樹上跳下來呢,那得意的嘴角,看得顧詩詩心驚膽戰的。
“這是宮裡,你注意點。”顧詩詩一把抓過蕭清清,小聲警告道。
皇宮處處是眼線,這些眼線的主人是誰她們也無從得知,為了避免意外發生,她們還是低調一些才好,莫要連累家人。
而且近日來京都的傳聞已經隱隱有針對她們兩家的趨勢了,什麼一朝得公主青睞,就目中無人…
想起這個顧詩詩就覺得頭疼,不就是世家舉辦的詩會她沒有去嗎,何至於此?
這種詩會,隔三差五就舉辦一次,就快趕上日常用膳的頻率了。
況且,她就這一次沒去而已,這種難聽的話就已經在大街小巷傳了個遍。
那天她沒去,完全就是因為月事來了,通常她月事來的第一天都會疼的無法起床,所以她才沒去,還託婢女同舉辦詩會的周家小姐講明瞭原由。
可笑的是,那些世家不敢針對背靠大樹的平南王府,全數都來針對她無枝可依的顧家了。
“請兩位出示一下帖子。”禁衛軍將兩人攔住在宮門口,一步不得前進。
兩人掏出帖子遞過去,倏地有一道略尖的聲音從禁衛軍身後傳來:“放行,永安長公主的貴客,爾等也敢攔著!”
說話的正是小允子,蕭明珠將他派到宮門口迎接蕭清清和顧詩詩,就是怕兩人人生地不熟的,進了宮門也找不到明珠宮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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