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將兩人的身影親密的交織在一起,蕭明珠換了換姿勢,側靠在裴景的懷裡,拈了一小撮裴景的頭髮在手裡把玩。
“老虎近日愈發胖了,而且很懶,每回都要我和小四摸很久,一停下它就用爪子輕輕提醒我們,都無半點猛獸的影子了。”
這可怪不得那老虎,這都是被蕭明珠和小四給寵出來的。
兩人生怕它餓著,都是一桶接一桶的生肉不停的上,要不是裴景攔著,御膳房的總管都得去御書房哭窮。
還有那順虎毛的事。
起因是蕭明珠帶著小四想給那老虎好生打扮一番,那老虎不願意,扭著肥胖的身軀左躲右躲的,最後兩人發現只要給老虎順毛,老虎便會乖乖趴著。
於是兩人一個順毛,一個偷偷在老虎的背上編辮子,帶飾品,分工合作得天衣無縫。
只是苦了那些侍衛,事後還要擔心老虎發狂吃人,小心翼翼地給老虎取下滿背的飾品,解下編的亂七八糟的小辮子。
裴景頭回瞧見的時候也被惹得搖頭輕笑。
“那明日不給它吃那麼多了,再胖就成球了。”
裴景見蕭明珠情緒好了不少,再看自己的髮絲也被編成小辮子,眸底劃過一絲寵溺。
“那不行,餓著肚子可不好受,還是吃罷,胖胖的可愛多了。”誰知蕭明珠義正嚴辭地說不行,盤算著明日還得再多帶兩桶生肉。
“行行行,永安說什麼便是什麼,明日午時我便去接小四來。”
裴景輕笑了兩聲,隨即放鬆了身子帶著蕭明珠往後仰了仰,摟著蕭明珠的姿勢沒那麼板正,帶了那麼點肆意。
氛圍好像一下子就變了。
“阿景真是我的解語花。”蕭明珠冷不丁地感嘆了句。
裴景有些愕然,僅一瞬,又重新揚起了嘴角打趣道:“解語花不是形容女子的嗎。”
“哦,對,那阿景真是我的解語草。”蕭明珠想了一下,好像是的,沒聽過用解語花來形容男子的。
倏地,兩人便笑了起來。
原因無他,“解語草”…聽起來也覺著十分怪異。
蕭明珠的心情被裴景帶著已由狂風暴雨轉為晴。
正如殿外的天氣變化,太陽從烏雲身後探出頭來,重新普照大地。
“罷了罷了,還好阿景在我身邊。”
還好阿景與旁人都不同,已經擁有了獨一無二的伴侶,蕭明珠也不再奢求三觀一致的好友了。
世事難兩全。
裴景挑眉,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
他總覺得蕭明珠此刻正在挑撥他的心房,以至於他的心,突然的,就狂跳不止。
此等天賜的時候,要是不做點什麼,當真可惜。
裴景喚了一聲永安,蕭明珠聽見猝然抬眸,便撞進了裴景的一雙勾人魂魄的桃花眼中,耳尖就這樣竄上了紅霞。
不知是殿外的紅霞滿天分了一片落到了身上,還是陷入了眼前虛無的桃花林中,氣息一下子就熾熱了起來。
裴景放在蕭明珠腰間的手驟然收緊,將她摟得更深,他的眸色微暗,喉結上下滾動一下,緩緩低下頭。
時間像是被靜止了一般,吻停在了表面。
儘管裴景很想深入研究一下,內心終究殘留了幾分理智,及時抽離。
下一秒,他就將蕭明珠按在了自己的心房上,微微沙啞的聲音故意用了幾分漫不經心的語調,他的眉眼裡全是愉悅。
“你聽,是煙花盛放的聲音。”
……
好不容易北鎮撫司沒有那麼忙,裴景落的清閒,卻被蕭明絕擾了這份清閒。
原本他會尋蕭明珠賞賞花,品品茶,逗逗虎,悠閒自在的很。
現在好了,他要替蕭明絕查清真相,還要替他分析感情。
他自己還都是個初生牛犢呢…他實在想不明白蕭明絕一個皇室中人,為何被困“情”字。
大不了便隨心所欲啊,現在是太子,日後是天子,多得是臣下會送美人,又不是從頭到尾只有一個。
反正都已經開了先例了,何必糾結!
有個太子妃還有個側妃,誰都不會覺得大周的太子會是一個專情的人了,又何必庸人自擾。
這套說辭裴景是這樣說,可落在他自己身上,誰要是敢送他女人,他就拿繡春刀割了誰的性命。
這不是明擺著來噁心他嗎。
“主子。”
一道黑色身影逆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