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原本驚訝於裴景喊太子的名諱,後面聽到是永安長公主找太子,就不見怪了。
畢竟永安長公主榮寵極盛,那可不是虛的。
“哥哥,今日父皇生辰,你怎的都沒恭賀?”
蕭明珠瞧見她父皇看她哥哥的眼神,直覺告訴她她哥哥又幹了讓父皇生氣的事。
蕭明絕一臉無辜地低聲在蕭明珠耳邊複述了一次早晨的事情,他也不想的啊。
哪知蕭明珠也不安慰他,竟然還生氣起來說:“我做的麵條哪裡寒酸了,哥哥你走吧,你別在我旁邊了。”
“哎哎哎,別啊,哥哥這不是不知道嘛,哥哥是心疼父皇,以為御膳房怠慢。”
蕭明絕蹲在蕭明珠與裴景的中間,溫聲細語地哄著這個祖宗。
到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他都沒想明白,他怎麼一下子得罪了兩個祖宗。
舒雅見他沉思,拉了拉他的手:“怎麼了阿絕?”
蕭明絕摸了摸她的肚子,不答反問:“可還想吐?若是不舒服我跟父皇說一聲,陪你先回去。”
“沒事,可能孩子知道是祖父的生辰,自我落座,就一直沒有不適的感覺。”
舒雅整個人散發著濃郁的母愛,摸著肚子,唇邊泛起淡淡的微笑。
蕭明絕被舒雅的笑容晃了眼,他情不自禁地靠過去舒雅的耳邊,聲音頓時就啞了許多:“我問過孫太醫,他說你的懷相很好。”
蕭明絕的手在舒雅背部掃著,有種急不可耐的感覺,緊接著舒雅就聽見了一句讓她臉紅心跳的話語。
“可以房事了。”
蕭明絕靠在舒雅耳邊說的話,被太子妃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太子妃現在才知道,什麼叫溫柔,什麼叫佔有。
比起那些公事公辦的語氣,蕭明絕對舒雅,是她從未享有過的幸福。
她曾經,也是真心愛慕過一個人。
仰慕他的風采,也曾天真爛漫過,不像如今終日鬱鬱寡歡,善妒,變得不像自己。
她也許真的該放下了。
蕭明珠蹲到蕭青雲身旁,蕭青雲卻讓她一起坐,主位的位置足夠大,坐三個她都沒有問題。
“永安不陪著阿景,跑來父皇這可是有話要說?”
蕭青雲給蕭明珠理了理亂跑的髮絲,笑著問。
“今日是父皇的生辰,當然是父皇更重要。”
往年都有母妃作伴,父皇臉上的笑容都是發自內心。
如今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倒像是強顏歡笑了,蕭明珠看著實在心疼,不由自主地就走了過來。
她看著場上的女眷,賢惠溫柔的不在少數,有些遲緩又感覺說不出口似的:“其實父皇,人生匆匆數十載,母妃不在了,父皇其實可以再尋一個知心人的。”
一旦有了人陪伴,就再難忍受孤獨的滋味。
就像她自己,身旁有了裴景,僅僅兩天未見,思念都要將她淹沒,恨不得拔腿就跑到裴景身邊。
蕭青雲沒想到蕭明珠居然會說這樣的話,他心中大為震撼。
他知道是蕭明珠心疼他一個人,心疼大家都是成雙成對,他卻依舊孤身一人,身旁連個噓寒問暖的體己人都沒有。
可是他也實在沒往這個方面想過,至少目前為止,他從未動過這樣的念頭。
他輕撫著蕭明珠的頭頂,眼睛有些許紅,聲線褪去了一朝天子莊嚴肅穆:“父皇沒想過,父皇只想永安能快樂就好。”
蕭明珠猝不及防地就紅了眼,她微微側頭用力眨了眨眼,頭靠在蕭青雲的肩膀上不想讓蕭青雲看見她泛紅的眼睛:“父皇,永安很快樂,永安希望父皇也很快樂。”
她也很愛她的母妃,可是母妃不在了,父皇一個人,很寂寞。
父皇往後還有很長的一段路, 她不希望父皇一個人走完這漫長的歲月。
她希望有人能在她不在的時候替她關心父皇,照顧父皇。
“嗯,若真有那一日,父皇一定會先告訴永安,看看永安喜不喜歡。”
蕭明珠是他一手帶大的,他怎麼會不知道蕭明珠此刻低落的情緒,只不過有些事,不必講的太明白了。
接下來的宴會,蕭明珠一直陪著蕭青雲,舒雅終於明白為什麼她的夫君,這麼不受天子的待見了。
你見過父親過生辰兒子吃的比父親多的嗎?
你見過父親過生辰兒子完全忘了要給父親敬杯酒的嗎?
你見過父親過生辰妹妹在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