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溫熱的手帕蓋在臉上輕輕擦拭著,蕭明珠才覺得有了點真實感。
她被裴景領著坐到梳妝檯面前,裴景就熟練地拿起了木梳替她綰髮。
差不多樣式的木梳,卻是截然不同的材質。
將蕭明珠的一頭烏黑的長髮綰成一個少女髮髻,裴景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一排的首飾中從左往右劃過:“喜歡哪個?”
蕭明珠抽出最左邊的海棠花步搖,還有些迷糊道:“這個吧,跟今日阿景準備的衣裙最搭。”
是一個淺紫色的海棠花步搖,下面綴著一長一短的兩顆紫水晶,十分靈動飄逸。
裴景拿起步搖,尋了個合適的位置簪好,語氣說不清是無奈還是可惜,總之聽起來怪怪的:“衣裙就要永安自己來穿了。”
話剛落下,裴景便搖著頭,繞過大屏風回到正廳,坐等蕭明珠共進早膳。
蕭明珠總覺得裴景說的這句話怪怪的,不過她也未曾多想,拿起一旁的衣裙開始自己穿。
想起方才在銅鏡中看見的絳紫色身影,蕭明珠心領神會的勾了勾嘴角。
布料同手心接觸的瞬間,蕭明珠的腦海中浮現出四個字:果然如此。
很明顯,這又是一套千金難求的錦裙,依舊出自錦娘之手,還是和裴景的長袍配套的一套。
短短數日,蕭明珠從一開始知道這是錦孃親手所制的衣裙時,會感到驚訝,更何況這還是難求的蜀錦。
到現在她看見蜀錦時,已經可以做到心無起伏。
甚至覺得蜀錦也沒有顧詩詩說的那般珍貴。
可想而知,裴景為她準備了多少蜀錦的衣裙,多少錦孃親手所刺的繡樣。